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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可怜他在同情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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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顿酒局的几天后,忽然有天,一条有关许多知名五星酒店的测评直播横空蹿上了直播客户端的热门榜单。

  视频拍摄者是几个年轻人,他们用纪录片的形式,拍摄了他们入住过很多城市的知名五星酒店,并对这些五星酒店的卫生进行暗访测评。

  让人震惊与意外的是,平时那些号称高大上、标榜品味和舒适的豪华酒店,在它们光鲜的外皮下,几乎都藏着各种各样的卫生死角。

  比如服务员用客人退房后的脏毛巾甚至是脏浴巾,直接擦杯子、擦牙缸、擦酒杯。更有过分的,先用脏毛巾擦马桶,再转回来擦杯子……

  客人退房后,如果床单不脏,酒店方面会直接铺平再接待下一波住客,根本不换新的……

  上一位客人用过的水壶水杯,不清理不消毒,擦干后直接摆回去……

  拍摄者用痛心疾首的画外音,斥责各家酒店,在如此昂贵的收费下,提供的却是这样肮脏和蒙人的服务,这么做是不是对消费者太不尊敬?经营者还有没有道德底线和良心?

  当大家都被这慷慨激昂的画外音震动得愤慨无比时,拍摄者忽然又话锋一转——

  “不过酒店业也不是彻底让人失望到底,还是有一家半五星酒店,是通过了我们的暗访的,这一家半酒店,让我们觉得酒店业应该还有希望,它们是整个行业还有救的希望之光。”

  拍摄者用这个转折吊足观看群众的胃口,让大家忍不住守在视频前看下去,等着看酒店业的希望之光被揭晓。

  “我们在所入住过的二十几家五星酒店里,做过这样一个测试:我们在办理入住进到房间里面后,会把床品弄乱,然后只待半小时就退房,我们会给房间里的床单、被罩、浴缸、马桶、牙缸、水杯等等都做上记号。然后第二天再换一波人入住同一间房,去检查这些记号还在不在。如果这些记号还在,说明东西就没有被换过新的,卫生也没有重做,服务员只是把被子又铺平了而已。”

  “结果测试下来,二十几家五星酒店,除了两家以外,所有酒店全部中招!他们通通没有换过新的床品,也没有重新清理过水杯水壶马桶浴缸什么的。虽然我们只待了半个小时,但这半个小时足够把房间里该用的东西用上一遍,可服务员却觉得时间短不用重新整理,这是对后面顾客的欺骗和不尊敬!”

  大家又被带动起了同仇敌忾的情绪,纷纷留言以后只住那两间重新做过卫生的酒店。他们催促拍摄者快点公布两家酒店的名字。

  在他们对那两家酒店的好奇达到顶峰时,拍摄者及时揭晓了谜底:“至于那两个例外的酒店,很巧它们都在星城,一家是斯威酒店,一家是星纪酒店。但星纪酒店也并没有把所有卫生都重新全做,只是换了新的床单被罩,卫生间里的卫生,他们没有重新仔细地再做。所以我们算它是半家酒店。”

  “至于斯威酒店,说起这家酒店,连我们都有点意外,其实我们之前并不看好这家五星酒店,觉得它最近两年管理有点混乱,体验感在下降。可是没想到这次暗访测试,居然是它全身脱颖而出!我们的回访者仔细检查了每一个地方,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的卫生死角,不仅床单被罩换了,卫生间也整个地重新收拾了,就连浴室地垫都重新刷了一遍。最后连我们都服气了,真是找不出一丁点毛病。对了,我们在此发誓,我们团队和斯威酒店没有任何关系,这也绝对不是广告,斯威酒店的客房服务员真是很可以的!”

  直播结束后,斯威酒店和星纪酒店都直接冲上了热搜。

  纪封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热搜词条,牵动嘴角露出个淡淡嘲讽的笑。

  没想到在这种暗访测试里,最后居然是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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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逃出生天。

  没想到他旗下的星纪酒店就只能算是半个通过。

  居然星纪会输给斯威,这简直莫名其妙。正在星纪集团总部忙着收购斯威的项目团队里,那些了解斯威真实情况到底怎样的项目成员,看到这次星纪居然落败给斯威的热搜后,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不可思议和哭笑不得的心情。

  耳边薛睿正在聒噪:“老板!我忽然想起来,他们暗访测评的那两间房,是许蜜语做的清洁!当时她安排手下人去做清洁,结果没人听她使唤,还笑话她傻,笑话她执拗,最后是她自己一个堂堂领班撸胳膊挽袖子亲自把这两间房的卫生里里外外做了一遍。您还记得这事吗?天,没想到托她的福,这次都叫斯威爬到我们星纪头上去了!”(30)

  纪封撇撇嘴,朝薛睿不甘心地一瞪:“闭嘴。”

  他又不是失忆了,为什么会不记得?

  他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许蜜语的执拗让斯威酒店有惊无险度过了暗访这关,甚至还赢了星纪酒店一筹。

  但又不得不说,她这回算是给斯威酒店立了一功。

  心头思绪一时比较纷杂,纪封突然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抬腿就向外走。

  薛睿赶紧跟上,一头雾水地问:“老板,我们这是去哪?用给您备车吗?”

  进了电梯后他告诉薛睿:“刷卡,去二层。”

  薛睿于是知道了,纪封这是又要去酒店露台吹风喝茶了。

  天气说变就变。

  纪封在露台上的小茶室外坐下没一会儿,点的那壶碧螺春刚刚被端上桌,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一下就阴了起来。太阳像被蒙进一张灰布里,憋得仿佛在酝酿一场大哭。

  露台上的人察觉到天气变化,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开。

  薛睿抬头看看天,阴沉沉灰蒙蒙,和刚才在顶楼窗外看到的简直不像同一个天空。他扭头问纪封:“老板,快下雨了,应该还不小,我们要不要回去?”

  纪封一边转着茶杯,一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阴凉的风。他的眼神虚虚实实地看着前方某处,眼珠似乎还在随着某处某物的移动而在跟着游动。

  他微眯起眼,淡淡说:“回去干吗?头顶不是有伞吗,又浇不着你。在这吹吹风看看雨,不挺好的么。”

  薛睿被噎得噤了声。

  他是真的有点纳闷纪封什么时候变得有了吹风淋雨的闲情雅致了。如果他没记错,纪封之前明明最讨厌下雨天,因为会觉得阴沉湿闷,还会叫他整夜失眠。

  所以男人的性格变起来,就像这天气一样,说翻就翻,毫无道理可循。

  风已经从刚刚的轻吹淡扫渐渐大了起来,雨点也开始一大颗一大颗地从天空中摔落到地上来。

  露台上最后几个人也奔跑着进了酒店。

  薛睿发现纪封的眼神从刚刚开始就好像在被什么东西牵引,虽然他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薛睿顺着纪封的眼神也看了出去。

  他看到不远处有两道身影,是两个女人,一个在前面走,另一个在后面追着说着什么。阴天的风雨中,他看不清那两人的面容,但前面那个人的身影看着倒是很熟悉。

  身材很好,纤瘦苗条,有种莫名能催发人心头一点摧残欲的柔弱劲儿。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欺负欺负似的——薛睿觉得,老板纪封对那个身形的主人,在潜意识里恐怕就有这么一种感受。

  等那身形在风雨中又挪近了些,薛睿终于确认,那人就是许蜜语没错了。

  而跟在她身后的女人,年纪比较大,看起来是上一辈的人。她追着赶着地在对许蜜语说话,噼里啪啦地又是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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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责备,字落得比雨点还要密。

  从穿透风雨冲过来的说话声判断,她应该是许蜜语的母亲,那个之前抢过电梯的女人。

  自从存着二十万的那张银行卡被焦秀梅抢走之后,许蜜语不再接听焦秀梅的电话。

  她想过焦秀梅总有一天会来找自己兴师问罪,所以今天当焦秀梅冲到酒店来找她时,她并不觉得意外。

  上班时当前台用对讲机呼叫她,告诉她前厅有人找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十有八.九地猜到了来人会是谁。

  她乘着电梯下楼,在大堂里看到焦秀梅那一刻,不由在心里对自己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猜对了。

  来找上她的,果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美好的可能。

  焦秀梅和许蜜语一照上面,人就立刻向许蜜语冲过来,大嗓门也不管不顾地亮开,根本不在乎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听见之后是否会投来异样眼神。

  “呵,许蜜余,你还知道下来?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接我电话呢?哟,瞧这小西服穿的,够精神的啊!是不是升官了?你可真行,一升官连亲妈都不认了是吧?”

  许蜜语被焦秀梅的大桑门喊得头皮发麻,几乎快要无地之容。

  她想得赶紧把焦秀梅拉去哪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第一想法是门外。可门外刚好停下两辆旅游大巴,一整个旅行团的人依次下车,散落在门外各个角落。那么多人办理入住需要时间,门外一时半会人都不会散。

  许蜜语只好再飞快地想除了门外的地方。

  焦秀梅还在大嗓门地拉着她问:“哎我说小多余,你哑巴了?来我问问你,怎么的,我打给你的电话有毒啊?你接完就会中.毒身亡怎么的?真是给你惯出毛病来了,还敢不接我电话!还非得逼我不辞辛苦地亲自来找你一趟,你就不怕你妈我被你逼得来当你面跳楼吗?”

  许蜜语在焦秀梅的嗓门里,害臊得想自己先去跳楼。

  来不及更仔细地想,她拉着焦秀梅下意识就往酒店二楼的露台上走。

  刚上了露台就开始变天,前一刻还风和日丽的天气,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许蜜语自嘲地想,这可能是老天爷都知道焦秀梅来找她没什么好事,于是专门为她配上狂风暴雨的背景画面。

  但也托了阴天的福,露台上的人都开始往酒店里面跑,这样倒少了外人对焦秀梅大嗓门的围观。

  许蜜语想在露台上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再由焦秀梅去唠叨。

  可焦秀梅不如她的愿,从上了露台开始就跟在她身后不停地念叨。

  “许蜜余,你给我站那听我说话!你给我说清楚那张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把卡给我的时候我去提款机上查过,密码是对的,里边有二十万整,我回家之后当天就把它交给你弟未来丈人当彩礼了,他们当时查询余额的时候也没问题,可怎么你弟刚跟你弟妹办完婚礼,你弟丈人再想往外取钱就说密码错误了呢?您赶紧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别搞得像我们家在骗婚似的,现在你弟妹收拾行李都回娘家去了,说不把彩礼的事说清楚就不回家来!

  焦秀梅连珠炮似的轰.炸了一大串,喘了口气给大嗓门蓄足力量,然后继续轰.炸:“我就想跟你问明白卡的事,但怎么我一给你打电话你就挂断?你就非逼我当面来问你是吧?小多余我说你可真行啊,敢这么对你老娘,你知不知道你那张破卡这回害惨你弟弟了!”

  许蜜语听得满心的烦。焦秀梅来了,对她一句问候关怀都没有,张嘴就是钱钱钱卡卡卡。不管她活得到底多难,她的死活似乎永远不在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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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梅考虑的范围内。

  她不耐烦地回了句:“什么叫我给你的卡?那张卡明明是你从我这抢走的!什么叫我害惨许蜜宝了?明明是他自己没本事还非要讨老婆!”

  因为激动她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从露台跑进酒店途中客人的回头一瞥。

  许蜜语顿时感到局促和羞赧。她赶紧找别的地方,想离酒店和露台的接口远一点的地方。

  焦秀梅紧跟在她身后,唠叨和责骂声像堵躲不开的墙,把她团团困住。

  “哎,小多余,你往哪走呢,我跟你说话呢!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跟你压低音量呢,你再这么爱答不理的别怪我给你打开大嗓门啊!”

  许蜜语真想从二楼露台上跳下去,摔不死也最好栽进泳池里淹死自己,一了百了。

  焦秀梅吼得就差全酒店都听到了,就这还叫没打开大嗓门?

  许蜜语很想感谢眼前这场突来的风雨。要不是它们冲散了一些焦秀梅的音量,恐怕连酒店里面的人都听得见露台这边的声音。

  焦秀梅永远有一百种方法能令她轻易社死。

  风刮得越来越大,雨点大颗大颗落下来,开始是稀疏,渐渐就落得密集起来。

  许蜜语使劲往露台一角走,那里最背阴,就算焦秀梅声音再大些,酒店里面的人应该也是听不见的。可是在半途中,她被焦秀梅一把扯住。

  “雨下这么大,你还打算往哪走啊?你想让雨拍死你老娘啊?”

  焦秀梅不容分说,拉住她就往一个伸出来的房檐下挤。

  “别瞎走了,就跟这站着吧,这还能挡挡雨。”

  许蜜语赶紧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家小书店的外面,书店的玻璃门外挂着链条锁。看来是天气不好提前打烊了。

  确定里面没有人,许蜜语松口气。

  雨越下越大,密集得像一块块布从天上垂下来,遮天蔽日的。透过雨幕向外望出去,书店隔壁那家茶室,只隐约瞧得见在外面竖着一把大大的遮阳伞。

  这么大的风雨,想必没有人那么闲,会在那把伞下喝茶吧。

  许蜜语妥协下来,没再坚持往露台一角的背阴处走。

  “许多余!”风声雨声的阻力下,焦秀梅又打开了大嗓门。她大声叫着许蜜语,态度已经不耐烦,“别瞎走了!赶紧把卡的事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卡的事,许蜜语心里很清楚,但她一点也不想对焦秀梅解释。

  那天她从派出所里出来,确定了想通过报警从焦秀梅那里把卡和钱要回来行不通,一时间她茫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办。(29)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她只好先赶回酒店继续上班。

  直到晚上下班时,她终于想出个办法来。

  她想起之前薛睿给她打过电话,她试着按照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谢天谢地,电话居然接通了!

  薛睿在通话另一端问她:请问您是哪位,请问您有什么事。

  她赶紧告诉薛睿,说自己不小心把那张银行卡弄丢了,卡的背面有取款密码,为了防止钱被陌生人提走,她请薛睿直接把那张银行卡挂失掉。

  薛睿回给她一句“我看下卡的情况”后,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她收到薛睿发来的一条信息。

  薛睿告诉她:我刚刚查过余额,卡里还是二十万,一分没少。所以不用挂失,我直接帮你改了个新密码。新密码是******。

  许蜜语看着信息想,虽然卡没有挂失——她觉得卡挂失掉就相当于自己把钱归还给纪封了——但密码改掉了也好,这样焦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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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就只是白拿着一张卡而已,里面的二十万还是安全的。

  从卡的密码改掉那时起,她不再接听焦秀梅的电话。她怕自己被焦秀梅骗去新密码。也是从那时起她觉得早晚有一天焦秀梅会杀过来找自己——当她发现卡的密码被改掉了、卡里的钱一分都取不出来的时候。

  眼下焦秀梅果然来了,带着她的不可理喻。

  风中雨中,焦秀梅对许蜜语埋怨地大喊大叫:“小多余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妈我顶风冒雨大老远地赶来,你不给我安排个房间歇会儿,就一劲儿把我往这么个挨雨浇的破地方领,怎么的你是想找个僻静地方谋杀亲妈啊?赶紧去给我开间房,我好好地坐下听你给我个解释!”

  许蜜语听着焦秀梅地无理要求,只剩下冷笑:“你当我是酒店老板吗?说开房就开房,说给你休息就给你休息?我就是个臭打工的!给人家铺被子换床单的,给人家刷厕所洗浴缸的!”

  许蜜语狠狠地踩踏着自己。她仿佛从其中能得到一丝释放和宣泄。这是她每天的样子。她活得这么累,一点都不轻松。她把这样生活着的自己摊开给焦秀梅看,希望母亲能从她的自我踩踏中看到,她也需要关心。

  可是焦秀梅的眼睛和心只能看到许蜜宝。

  “你少给我卖惨!我还没喊不容易呢,你倒先给我放上赖了。以前你挺好的啊,怎么现在成天就知道跟我嚷嚷你没钱?不过你啊,我算了解了,你这孩子就是不能给你好脸,就得逼一逼你才知道什么是孝道!你给我赶紧的,别废话,解释清楚那张卡总密码错误是怎么回事!搞得在蜜宝丈人那,我们跟个骗婚的诈.骗.犯似的,老许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许蜜语心累得烦躁,她跨出一步,走出房檐,直接站进雨里。

  大雨凉凉地包裹住她,冲刷着她。

  她站在雨中,浑身湿透,转身冷笑着告诉焦秀梅:“你可不就是诈.骗.犯,是你从我这里把那张卡诈.骗走的。实话告诉你,那二十万不是我的,你不要想着再打它的主意了!”

  焦秀梅冲她喊:“你发什么疯?好好地说话,你冲雨里去干什么?用脑子去接水啊?什么叫我别打那二十万的主意?怎么你还真想看你弟被他丈人家难死啊?我还就不信了,你说那二十万不是你的,那卡怎么会在你那?许多余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干脆、我就拉着你,咱娘俩等会儿一起从这跳下去!你不想让你弟好好活,那干脆咱们就都别好好活了!除非你把那二十万私房钱赶紧给我吐出来!”

  焦秀梅在大雨中抬高了嗓门,一连串地对许蜜语说着。

  这一刻许蜜语的心又冷又寒。

  她站在雨里大声问焦秀梅:“我说了那卡里的钱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为什么你还要逼我拿出来?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要压榨我到什么时候?请问煎女士你对你的女儿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问到后面,她几乎有些情绪崩溃。声音像被风给撕裂了一样,哑而悲怆。

  焦秀梅却不为所动,甚至翻脸翻得更狠:“许多余我告诉你,你少跟我来哭天抢地这套,我看你就是挨打挨少了!哄着你不行,非得跟你来硬的是吧?”

  她边说边抬手去戳许蜜语的额头:“我不管你那卡里的钱到底怎么来的,但既然卡在我这,里边钱就是我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正确的取款密码!”

  她把许蜜语的头都戳歪了。

  许蜜语站在雨中冷笑,对焦秀梅大声说:“这次你真的别做梦了,我不可能把密码告诉你的!”

  焦秀梅一下变了脸,她像失去了所有忍耐力,气极败坏地抬手要扇许蜜语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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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蜜语一动不动站在雨里。她闭上眼睛等着焦秀梅来把她心里对亲情的最后一点温度都打散。

  但那个巴掌最终却没有落在她脸上。

  她在雨中睁眼,惊诧地看到居然是纪封不知道从哪里走到檐下来,握住了焦秀梅的手腕。

  她愕在雨中,怔怔看着纪封的脸。

  他也转过头来看她,脸上全是厌恶的表情,紧皱的眉心里也是满满的嫌弃和不耐烦。

  他就带着这样的表情,看着她压低声音问:“你是傻子吗?就算她是你妈,她打你你不会躲吗?”

  许蜜语闻声更加愣住了。

  纪封松手把焦秀梅甩开,又探手到雨里抓住许蜜语手腕,把她抓回到檐下来躲雨。

  然后他站在许蜜语身前,不着痕迹地把她挡在身后。

  焦秀梅揉着手腕,没好气地冲纪封大声嚷嚷:“你谁家教出来的孩子啊这么没礼貌?上来就跟老太太动手的!我看你是想犯法吧?我告诉你我和我闺女聊我们自己家的事呢,你少管闲事赶紧让开,要不我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纪封不为所动。

  焦秀梅更来气了,大声问:“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到底谁啊你?”

  纪封居高临下地看着焦秀梅,冷声开口:“我是这个酒店的住客,很巧,前阵子我丢了一张银行卡,里边有二十万,我一直在找,今天才发现,原来应该是你女儿趁着做房间卫生的时候偷了,然后她把卡给你了,是吗?那你和你女儿就是合伙作案的小偷了,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我现在就报警。”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然后继续恫吓焦秀梅:“二十万,从法律角度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们这对贪心贼坐牢受罚。”

  焦秀梅听完纪封的话,立刻心里打起鼓,气势也矮了下去。

  但她依然逞强地一抻脖子:“你得了吧你!你在那唬谁呢?怎么这么巧我们娘俩好好说着话,说到二十万就不知道从哪蹿出个你来啊?我看你才是想骗钱那个吧!”

  纪封冷笑一下,懒得和这胡搅蛮缠的女人多做无谓争论,直接说出了一串银行卡号。

  那串号码一出,焦秀梅一下有点愣住。

  正是她从许蜜语那抢走的那张卡的卡号。

  她看看纪封狠绝的表情,心中一动地想,怪不得许蜜语之前反复告诉她说,卡里的钱不是她的千万不能动。敢情这卡原来是她做房间卫生的时候从客人那偷的!

  这么一想,焦秀梅在心里害怕了起来,她怕纪封真的会把她和许蜜语一起当贼报警给抓起来。

  她连忙对纪封摘清自己:“这事儿你可少扯上我,卡是我闺女她一个人偷的,跟我可没关系!要算账你找她算去,我这家里还有事呢,我得先走了。小多余你赶紧跟人家客人交代清楚那二十万是怎么回事,别连累妈哈!等你处理好了我过两天再来找你说你弟丈人那边的事儿!”

  焦秀梅说完转身就跑了,不管风刮得正劲雨下得更急。

  许蜜语站在原地,看着焦秀梅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灰意冷。

  纪封也转过头来,嘲讽地问她:“这就是你亲妈?没事吸血,有事推到你身上转身就跑?”

  许蜜语也问自己,这就是她亲妈吗?

  为了二十万,可以不管不顾地把她往死里逼。一旦知道要为这二十万担上点什么责任,又立刻跑得影都不见,直接把她给舍了出去。

  许蜜语站出去一步,又走回到雨里。雨水掩盖了她从眼里流出的眼泪。

  她抬头看向纪封,

  他一定把刚刚她和焦秀梅的谈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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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干干净净。

  她感到无地之容。

  她从纪封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的确看到了嫌弃和嘲讽。

  他的表情刺痛了她。

  开口时,她发现自己声音里有遏制不住的哭腔和哽咽。

  她问他:“你为什么总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是觉得我很讨人厌对吗?”

  他声音里浮现出惯常的嫌弃和嘲讽:“你觉得你把你自己活得这么卑微没人样儿,不讨人厌吗?”

  他语气里的鄙夷刺激到了许蜜语。

  她站在雨里大声对他说:“那你呢,你就不讨人厌吗?你整天高高在上,你眼睛里不是嫌弃就是嘲讽,你把我们这些普通人看低成灰尘一样,可你又知道什么呢?你知道普通人怎么过日子吗?你知道我们这些被你看到尘埃里的人到底在经历什么、在怎么生活和挣扎吗?你每天最大的心烦可能就只是心情不好吧?可我们这些普通人,我们真的很卑微,我们最大的心烦是怎么能活得好一点!如果你没有同理心,就请你不要轻易评判轻视我们!”

  纪封被许蜜语回吼得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自律有原则的人,虽然不够亲和但也绝不会讨人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另一种可能的自己,他愣在那,半天做不得声。

  他高高在上吗?他充满嫌弃和嘲讽吗?他缺少同理心吗?

  他强压下这些敲在心头上的震撼疑惑,对许蜜语冷冷开口:“这时候你对我的攻击,只会显得你更加心虚可怜。”

  许蜜语一下愣住。

  他说她可怜。他在同情她吗?

  “不过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许蜜语再度被他刺痛到。

  “我怎么可恨了?”她站在雨里,不服气地哽着声问。

  纪封抬眼看她一下,用烦躁压下那一点要冒头而出的不忍心,然后大声地给了她回答:“你家人能这么对你,说到底是你自己把他们惯成这样的!你自己不够硬气,千依百顺地把他们养成吸血鬼,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恨吗?”

  许蜜语怔在那里。

  然后她躲在大雨的掩护下,不可抑制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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