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_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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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池朝原本只拿了一个礼物盒,到了常见面的地方时,手上多了好些个。

  他驾车过来的路上看到些有趣玩意就想着程穗,不知不觉就买了好多。

  程穗看到的时候都惊到了。

  当然了,最特别的还是那个围巾。

  不谈完美,可以说完全不沾边。

  程穗当时对他十分有信心,池朝自己当时也是。

  但是这类细活没那么容易。

  不算完美倒也特别。

  程穗笑着接过,立马围上,平城的天还没回温,近几天还骤降。

  过了这段时间,应该春暖花开了。

  她围好后,在池朝面前转了个圈,并说:“怎么样,我今天这身也还配你的围巾吧。”

  池朝的目光宠溺,“围巾逊色,人出色。”

  闻言,程穗轻笑,抬手摸上围巾,暖和就行,管什么出色。

  围巾的作用可不就是保暖。

  她说:“明明是不相上下。”

  “这围巾得好好收着,以后能当个传家宝。”

  池朝笑笑,他织的这围巾蛮丑,程穗这么一戴,都好看起来了。

  “传给谁?”他笑着问。

  程穗想了一下,“草草啊。”

  这大围巾能把它整个包住。

  其他的东西放在长椅上,二人走过去坐下,东西往旁边挪。

  程穗还有点恍惚。

  前面还在电话里的人到了自己身边。

  池朝来见她时从不会空手而来,总会带点东西。

  开始是花,但是程穗每次回家不知该如何解释,后来换成各种有趣的东西。

  揣在口袋里不会被发现。

  这一次,他带了所有。

  程穗偏过头看了他许久,池朝问她看什么呢,她笑了笑说:“看我的春天呢。”

  平城春天太短暂,还没有什么感觉,百花齐放还没欣赏够,就夏天了。

  她想留住春天,在春天里做尽喜爱事,再去夏天里热烈。

  池朝指腹剐蹭她的脸颊,凑上前轻轻一吻。

  她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

  他闭了闭眼,味道与人都是一等绝色,直让人沉溺下去。

  于程穗而言,池朝身上同样有着吸引她的味道。

  那股子很淡沉木调味像是融进了他骨子里。

  俩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尤其现在,一点就燃。

  需要风降一降温。

  平复一些后,二人又靠近。

  他们两人没办法不朝对方靠近,每一次的远距离都是煎熬。

  程穗数了数没见面的几天里,他们说了多少句红豆,说了多少月亮。

  红豆最相思。

  月亮皎洁是爱人。

  隐晦的爱意与思念。

  程穗说着说着,有些忿忿,为什么总要她说了想见他,或者明确直白地说一声我想你,他才会来。

  对于这个问题,池朝沉默了数秒。

  那几秒并不是在想什么理由,而是在回忆在她家楼下的那些夜晚。

  很早的时候了,好像是从乌斯藏来平城的时候。

  程公馆不难找,有名气,随便问问就到了。

  那时候他胡子拉碴,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外套,拉开的拉链露出里面普鲁士蓝的毛衣。

  很突兀,只有那一点蓝。

  也有人说过他这穿搭,他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就经常蹲在那信箱旁边,时间在晚上,但是不固定。

  有时十点,有时零点,有时还会凌晨两三点。

  他们碰见过一次。

  那次刚好也是陈宇送她回来。

  池朝很清楚记得。

  他浪费两包烟,没有抽,就咬着,或者在手心里碾碎。

  说不清当时的感觉,很痛,浑身都痛,头被风吹的痛,腿因为长时间蹲着而发麻的痛……

  心,不知因为太想念还是眼前的拥抱而痛。

  也就是那天后,他没来了。

  他并不擅长死缠烂打,也不会挽留,说他浪漫,也是直男。

  若是程穗对他没有尚存爱意,他再爱,也会保持体面,他要感受到对方的爱,才会义无反顾。

  这一点,程穗也是。

  而这几天里,他也来了。

  等到程穗房里的灯熄灭,才走。

  颠簸的月光照着他。

  还没等到回答,程穗撞了撞他的肩。

  池朝看她,缓缓说道:“因为……”

  吊足了胃口,又不说了。

  程穗锤他,“你说啊,因为什么。”

  池朝笑:“你亲我一下,我悄悄告诉你。”

  “爱说不说,”程穗白眼给他,“我还嫌懒得听。”

  只有风的声音。

  两分钟后,听见池朝好听的嗓音,字字撞碎风,踏成而来,“单方面的见面只是见面,双相的见面,那才是爱。”

  闻言,程穗眼睛也不眨,盯着远处,她顿了顿说:“可我们从来不是单方面,我很想见你,几乎每时每刻。我跟你说红豆,说月亮,说大海的时候都是在传达我想你了……”

  “但是你不说想我也不说爱我。程穗,爱要直白坦荡说出来,弯弯绕绕的爱会错过。”池朝看着她的侧脸,微风拂过,撩动发丝,他轻抬手梳理好。

  说“爱、想”这样的字眼,其实挺难说出口的。

  程穗很少说,反而池朝总说,在手机经常用语音说。

  她尝试说过,羞耻心作祟,最后换成了表情包。

  长此一来,池朝有些不满了。

  程穗没说话了。

  池朝皱眉心想,自己是不是过了点。

  他将程穗抱入怀里,低声说着:“你也不必一定要说的,你被爱着就好了。”

  程穗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池朝,你真是笨蛋啊。”

  池朝不解。

  程穗笑起来,“我非常非常非常很爱很爱你,也十分迫切想和你见面每一天。”

  她差点忘了,池朝也会缺乏安全感。

  需要明确的爱。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树叶摇曳作响。

  他们在老树延伸的枝丫之下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再多的月亮也比不过一句我爱你。

  程穗收到来自“回信”邀请函时有些惊讶。

  离她跟池朝见面过去了两天。

  他们两个在忙碌各自的事情。

  她一只手拿着邀请函,一只手掏手机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程穗看着老六的落款,语气都止不住惊讶,“老六回“回信”了?”

  池朝这会儿正在清吧里头,坐在吧台里,手指轻叩酒杯,声音清脆,“没有,我接手了。”

  这事得消化一下,程穗坐到床沿边,捏着眉心,“你说你接手了老六的店?”

  电话那头嗯一声。

  程穗这一下好多想问的,太多问题最后什么也没问。

  池朝倒是明了,说:“老六回家继承家业之前找人托管着这家清吧,不过那人也不是很靠谱,刚开始还尽心尽力,后来就敷衍了事。”

  “回信的客人原先来自天南地北,他们也就是冲着回信能释放自我,做回自我而来,老六找的那人为了多赚钱,什么人都接,乌烟瘴气。”

  池朝打量着清吧的建筑,很多他跟老六一起淘来的二手家具都损坏了。

  他看向曾经和程穗坐的那桌,绿台灯也坏了,雕花烟灰缸早就碎了,被换成了普通的透明烟灰缸。

  清吧常放的歌单被删除。

  回信不成回信,成了灯红酒绿。

  还跟程穗讲着电话,易年他们来了,运着乐器过来的。

  程穗听到了吴平野骂人的声音,随后说:“你现在在回信是嘛,那我等下过来找你。”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程穗匆匆挂断电话。

  门外是程母站着,端着甜点,程穗不明所以。

  程母和蔼笑了笑,说跟她聊会。

  程穗把着门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一愣神,程母自己进来了。

  看着程母的背影,程穗无端心慌起来。

  池朝看着黑屏的手机,耳边吴平野的大烟嗓一直不停输出。

  “操他大爷的,怎么连我留这里的一个话筒都不放过,都放那犄角嘎达去了,还能给翻出来。”

  后面是无数个操!

  易年随便点了一个歌单。

  清吧里突然就回荡着社社社……社会摇……

  赶紧关了。

  易年无语:“什么品味啊……”

  周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老六知道了估计得气死。”

  老六还不知道自己的清吧成了这鬼样子。

  他一点也没有商人的精明,很憨。

  池朝从老六回去后,就没来过这里,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回信近况。

  接手这店没花一分钱。

  属实把人给揍服的。

  那天憋了气,刚好有了出气筒。

  那人不仅赚回信的钱,还赚老六的,经常是跟老六要钱添置东西。

  老六也给,还给的多。

  池朝起身,喊他们,“该丢的丢,该删的删,都还记得原本的回信什么样吧?”

  三人点头。

  池朝说:“那就行动吧。”

  乐器还放在门口。

  池朝丢椅子的时候看见架子鼓。

  那是他好久以前的鼓。

  没钱那会儿敲的,不是什么好鼓。

  他回头看,里头三个人撩起袖子带着嫌弃拿起之前接管回信的那人审美下的产物。

  池朝笑了笑摇头,往左边走。

  他记得回信不远有一家门面,那儿的老爷爷会收废品。

  这些桌椅什么应该可以收。

  老爷爷耳背,池朝说话也费力,扯着嗓子说。

  勉强听懂了。

  老爷爷的手很抖,摸着椅子,说:“好东西啊,还这么好怎么就不要了。”

  质量是好。

  池朝不否认。

  他说:“再好的东西到了它不属于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老爷爷没听清。

  池朝也没再说。

  老爷爷从裤兜里掏钱,小零钱包还系着绳子,呸了呸口水在指腹,数钱。

  池朝打断他,“我那还有,不着急。”

  老爷爷反应缓慢,数了几张钱,啊了一声,“小伙子,那等会一起给你。”

  “行。”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样。

  老爷爷看着屋子快堆不下了,摸了摸口袋。

  好像钱不够……

  他喊:“小伙子啊……”

  池朝抬眼。

  “你这东西都还挺好的,要不去二手市场卖吧……”

  “您看着随便给点就行,这玩意我用不着,往二手市场卖也麻烦,要是碰上些砍价的人更糟心情。”

  池朝的视线不动声色从老爷爷的手上挪到这些桌椅上。

  最后老爷爷把钱包里的所有都拿出来了。

  310。

  池朝抽了一张十块走。

  老爷爷追了他几步,比不过年轻人腿脚,没追上,他喃喃道:“这小伙子……”

  那十块钱去买了十包小鱼干。

  吴平野爱吃,连撕几包。

  最后两包的时候,池朝拍掉他的手,“还不够?”

  吴平野点头,“我一天能干一箱。”

  另外两个人笑。

  池朝没理他,收起来了。

  这给程穗的。

  歇了一会,开始搞清吧的卫生,从之前淘货老板那又淘了新玩意。

  就今儿送过来,可能在下午四五点。

  剪刀石头布,分工明确后,周沉去了洗手间。

  刚打开门,就被熏出来了。

  还撞到了易年,易年打算去洗抹布。

  周沉让他不要进去,里面在放毒。

  他不信邪,进去了,然后被毒出来了。

  池朝扫完角落就看见厕所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

  两个人没有反应。

  池朝轻蹙眉,“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周沉机械转头,“哥,朝哥,咱们请个保洁吧。”

  说完,拱了拱易年。

  易年也说:“是啊,池朝哥,找个保洁阿姨吧……”

  清吧面积不大,用不上。

  池朝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去厕所。

  十秒后出来。

  “我去联系保洁。”

  吴平野从楼上下来,臭脸。

  楼上情况更差。

  套子藏在各个角落,用过的没用过的都有。

  还有好多玩具。

  等了好半天,保洁阿姨终于来了。

  他们四个在外面吹风。

  卫生搞完,淘的货也到了,晚了一个半小时。

  从车上搬到里面,出了一身汗。

  风一吹,人整个冰凉。

  池朝脱了外套,坐在椅子上,拿过绿台灯,看能不能修好。

  这找不到第二个了。

  他边捣腾台灯,边等程穗。

  说好等一会来,这都多久了。

  他没搞明白台灯,也没等到程穗。

  乐器搬到了台上。

  他们喊池朝,池朝猛然回神,放下台灯,回头。

  作为主唱,吴平野十分神气握着话筒,下巴微抬,标志性烟嗓,“池朝,上来玩一曲吧,让我们见见你现在的实力。”

  池朝笑了,什么实力,飘忽不定的实力。

  倒没推拒,爽快上台。

  这鼓的音色不是很好,但是池朝的鼓技高超,瑕不掩瑜。

  他们尝试跟,太快了,根本跟不上。

  一场池朝的即兴表演。

  鼓点密集落下。

  忽然间置身夏天,有酒有烟,狂热躁动的心跟着鼓声起起落落。

  四个人的观众,有四千人的气势。

  狂呼,乱舞。

  他们再一次听到了池朝的鼓声,就好像看见了下一次的音乐节。

  池朝将鼓槌丢到空中转了个圈,再接住。

  都以为还有,却突然结束了。

  他们看着池朝。

  池朝起身往下走,“今天就到这。”

  后半段给程穗的,她没来,敲完也没什么意义。

  身后的人跟上。

  “新曲子?”

  “嗯。”

  “为复出准备的?”

  “嗯。”

  “卧槽牛逼,闷声做大事!”

  “……”

  池朝把钥匙丢给他们,让他们锁门,自己开了车去公馆。

  -

  平城这破天气,一下又下雨了。

  雨刷器一直操作,红灯时间漫长,池朝左手支在车窗边,虚掩鼻唇。

  在想事。

  一边的手机铃声响了几次,他扫了一眼就不管。

  程穗说完过来找他后就一直没发消息。

  他眉心一跳。

  强压下去不好的预感,绿灯了,继续前行。

  到了地方,他就远远看着那盏灯火。

  忽然,副驾的门被人从外面开。

  池朝冷眼看过去,于森吓一跳,本来就灯光暗,他眼神还吓人。

  于森拍了拍胸脯,说吓死自己了。

  池朝在他一只脚刚上来时,说:“去后面待着。”

  于森只好乖乖去后座。

  两个人没有约好,碰上纯属巧合。

  于森又闹离家出走,走了没多远看见熟悉的车辆,想也不想就去开车门。

  他发了消息的,只不过池朝没回。

  于森顺着池朝的目光看过去,身子往前倾,说:“我妈说,以后也要给我门当户对的女孩儿。”

  池朝看向后视镜。

  于森嘿嘿笑:“然后我说,我就是一私生子,野孩子,门当户对的话,你还得找个跟我一样的啊,那我觉得你应该去我们镇再看看,可能有你未来儿媳妇。”

  “她听完了就打我,啧,烦死了,我都这么大了,她还打我。”

  “师父,门当户对重要吗?”

  池朝该怎么回答。

  不重要,可他现在确实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的原因而遥遥相望他的爱人。

  重要,可他们双向奔赴。

  池朝开了车窗,雨水飘进来,含糊地说:“重要也不重要,因人而异。”

  “你才十八,该想的不是这个。”

  于森无奈:“他们逼我的。”

  池朝不再说话。

  各有各的苦。

  没过几秒,于森笑起来,问:“师父你是不是想见师娘啊?”

  “我帮你。”

  说完就下车往前面走,都不给池朝反应。

  池朝看着那抹背影。

  很孤独,才十八岁的小孩儿。

  于森架子鼓没天赋,声线很适合流行乐。

  池朝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

  不出十分钟,人真给带出来了。

  但是于森反方向跑了。

  程穗急忙跑进车里,身上沾了好些雨,一言未发。

  唇齿相交,舌尖勾着舌尖。

  程穗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越吻越深。

  她想要更多。

  更多,越多越好。

  池朝察觉怀里的人情绪不对,率先终止了这个吻,脸颊相贴,他柔声问:“怎么了?”

  程穗摇头,“就是突然好想你。”

  池朝并不是很相信,可怀里的人已经恢复如常,她打开副驾的镜子,理头发。

  “本来说去回信找你,可没想到我妈突然找我聊天,这一聊就是很久。”

  池朝给她擦拭雨迹,披上毯子,“聊什么了?”

  “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还很乱,就好像是她想到哪就聊哪。”她说。

  也不算完全没营养。

  从最后一个话题,程穗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关上镜子。

  程穗扭头对上他的目光,“你来多久了。”

  “一会儿。”

  “你以前也这样么?”

  池朝顿了一下,程穗就说:“笨蛋。”

  “以前也这样等过吧。”

  “怎么都不和我说呢……”

  池朝笑了下,“这不算什么事,提了能邀功?”

  “能啊!”程穗很认真看他。

  在她不知道的目光里,他一直在爱她。

  程穗凑上前,“想要什么?”

  池朝勾唇,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

  程穗看了看四周,指了个方向,池朝就往那边开。

  暴雨天的水顺着车窗下滑。

  摇摇欲坠的灯光映在车窗,透进一丝光在里面。

  外面是暴雨,里面也是暴雨。

  池朝当时在她耳边说的两个字是:□□。

  这话鲜少说,偶尔一次,刺激感新鲜感直冲头脑,令人燥热。

  尤其池朝这张脸说出来。

  程穗紧夹他的腰。

  头抬起,露出白嫩纤长脖颈,手无力垂在一边。

  她脱水的鱼儿,身子无力下滑,池朝托住她,拥抱她。

  程穗碰了碰他耳垂,像是自言自语,“应该……很难过吧……”

  池朝知道她说的什么。

  十指相扣。

  无声的拥抱。

  雨小了,他们原路返回,程穗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改明儿得好好谢谢那个弟弟。”

  “要不是他,我今天就得失约了。”

  池朝扭头看她一眼,“他怎么说的?”

  “谁?”

  “于……就你说的那个弟弟。”

  “哦,他说他爸要让他出国留学,让我帮忙辅导一下他。”

  两家有生意。

  程家没多想,即便想了,不是真话,这也是于家唯一的种了,家业都会到他手里,这面子得给。

  一下就到了。

  池朝也下车,送她到了前面一点。

  他不打伞,给程穗打,自己一边肩头都湿的。

  程穗看见了,强行掰正伞。

  单人伞就是小。

  程穗让他就送到这,池朝往她身后扫了一眼,垂眸,“亲一下。”

  低下了头。

  程穗蜻蜓点水碰了一下他的唇,撤离时,后脑勺被摁住,反客为主的一个蛮横的吻。

  程穗想走又被拉回来,口袋塞进了一个东西。

  听见他说:“礼物。”

  随即又是一个吻,这一吻是缱绻温柔的。

  餍足后的猎人心情喜悦。

  池朝摸了摸她的头,“我看着你走。”

  直到背影看不见,他才会离开。

  在车里面又坐了许久,等到了灯灭。

  掉头往住处开。

  开到了路口,给于森发消息,问他今晚住哪。

  那小子回的快,简约:[网吧!]

  池朝不管他,只让他明天上午来找自己。

  那边说ok。

  程穗弹来消息。

  图片。

  两包鱼干。

  程穗:[礼物???]

  池朝没忍住笑,打字:[来得匆匆,以为见不到,身上只有这个。]

  每回都要送点什么,成习惯了。

  程穗:[骗子,我分明在你口袋还摸到了打火机,那个怎么不舍得送我呢?]

  发出这句话后,程穗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回复,突然失落起来。

  放下手机,翻身,看着窗外。

  其实看不见外面,拉上了窗帘。

  夜晚就是最容易多想的时候。

  一个支点可以分出无数支点。

  心情越来越低落。

  信息来了。

  池朝:[打火机是要等价交换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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