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_娇气美人被献祭后躺赢[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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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虫子,怎么会有虫子?”云安不可置信道,经历过昨天夏宛的教训,昨晚入睡前他还特意检查了门窗,确定全部关紧了后才上床睡觉的。

  “他们无孔不入,很正常。”花弶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表现得很沉稳,“门缝,窗户缝,虫子无孔不入。”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点嘲讽的笑意。

  云安看着他,第一次对他的总裁身份产生了怀疑,说实话从花弶跟来这个村子开始,他所表现的一切都不像是在城市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老板姿态。

  他没有忘记昨天下午在山上的那片迷雾里是花弶带着他走出了大雾,沿着正确的方向走到了山顶。

  云安自己都不一定能从迷雾里找到正确的方向,但花弶却做到了,还有他坚持要跟自己来这个偏僻的村庄,云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许多的秘密。

  张了张嘴,云安有一瞬间的冲动,想问花弶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懂这么多?为什么明明才认识不久他就愿意为了自己冒险,为什么在他身上云安感觉到了深深的熟悉感,就好像已经相识了许多年。

  可是云安还是选择了沉默,就好像心底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开弓没有回头箭,话说出去或许就会彻底打破现在勉强还算稳定的关系。

  “这些衣服都碎了。”云安有点苦恼,扶额道,万万没想到他和夏宛遇到了同样尴尬的处境,但夏宛好歹只是衣服脏了,洗一洗干了还能穿,云安的衣服是全都报废了,只剩下`身上穿着的这件外衣。

  “我去找村长借两身衣服吧。”云安道,同时庆幸自己过来时带的现金够多,他脑子里乱遭遭的,一会儿想为什么虫会从门缝里进来,一会儿想衣服全碎了这可怎么办,整个人心不在焉的,连花弶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

  直到花弶拉住了他的胳膊,那张俊朗的脸上隐含着一丝担忧,定定的看着云安,像是想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却又还是收了回来。

  “安安,你怎么了?”花弶以为云安害怕了,他安慰云安道:“以后不会再有虫子进我们的房间了。”

  听了这话云安很想抬头问花弶为什么这么笃定虫子不会再进房间,但他抿了抿唇,轻轻的推开了花弶的手,道:“没事,只是刚刚有点愣神,我去借衣服。”

  “不穿他们的衣服。”花弶道,“穿我的。”

  虽然两个行李都放在柜子里,但是花弶的衣服都还好好的,只有云安的衣服全碎了,见此情形,云安都忍不住想吐槽一句,难道是自己看着比较好欺负吗?怎么连虫子都欺负他。

  “有几件都是新的。”花弶将衣服拿出来,是很简单的短袖T恤和宽松休闲裤,衣服上有淡淡的清香,是洗过的,“你可以穿我的。”花弶再次强调。

  云安点点头,也没扭捏,虽然穿花弶的衣服让他稍稍觉得有点暧昧,但是这些衣服总比当地的村民服饰让云安自在。

  脱下睡衣,在房间里换好了衣服,花弶整个人比云安都大一圈,当他站在云安身后时可以将他整个遮住,所以云安穿着花弶的衣服大了不少。

  裤腿有些长,短袖T恤的下摆也垂到了臀部的位置,好在休闲裤是系带子的,倒没有会掉的烦恼。

  云安刚想蹲下`身子将裤腿扎起来一点,花弶已经先一步行动了,他蹲在云安面前,认认真真的将云安的两个裤腿一圈一圈的卷上去,他的神情专注,好似没有什么事情比眼前的这件事更加重要。

  裤腿卷上去,露出了云安纤细白皙的脚踝,花弶漆黑的眼眸骤然变得深沉,忍住了伸手圈住云安脚踝的冲动,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云安,花弶心底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云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虽然花弶什么都没说,但他此刻的神情和状态不由得让云安想起了狼群狩猎时冲在最前头的狼王,目光凶狠,似要将自己拆吞入腹。

  “走吧。”云安有点心慌,“金子吟和夏宛肯定也起了。”

  花弶忽然爆发的侵略感让云安下意识想要逃避,又觉得莫名的熟悉,他急慌慌的离开房间,也没有等花弶,只是一出房间他就愣住了,因为他听到了夏宛和金子吟在吵架。

  两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吵过架了,虽然两个人时常斗嘴,但云安作为局外人看得很清楚,不过就是一些小情趣罢了,特别是在金子吟母亲失踪后,夏宛除了刚开始向云安寻求帮助时表现得很脆弱外,其他时候都格外坚韧。

  现在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怎么两人还吵起来了。

  云安将方才房间里的暧昧气氛抛之脑后,向着两人小跑了过去,花弶紧随其后。

  “这是怎么了?”云安走到两人跟前,才看清眼前的形势。

  夏宛又急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的胳膊被金子吟紧紧拉着,力度很大,握得她胳膊都红了,而金子吟一脸震惊又焦躁的死死盯着夏宛,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看上去像金子吟在欺负夏宛。

  “子吟,有话好好说,你弄疼夏宛了。”云安严肃道。

  金子吟低头一看,看见夏宛胳膊上的红印,下意识的松了松力度,但还是没松开夏宛的胳膊。

  “不能松手,松手她就跑了。”金子吟急躁道。

  他看着云安,声音有点颤唞,“夏宛不认识我们了。”

  “什么?”云安听得一愣,他看向夏宛,这才发现了不对。

  昨天早上他们起床时发现夏宛的衣服被虫子弄脏,于是金子吟帮夏宛手洗了所有的衣服,夏日的太阳炎热,衣服早上洗了下午就干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夏宛就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是现在她还穿着村子里的服饰。

  “夏宛,你为什么穿这身衣服?”云安突然间明白了金子吟的话,整个人震惊,带着点不可置信的问夏宛。

  夏宛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用力的挣扎起来,金子吟怕她受伤只能先松手,不过好在夏宛没有像金子吟说的那样逃跑,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云安、金子吟还有花弶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和一丝薄怒。

  “我为什么不能穿这身衣服?这就是我的衣服啊。”夏宛道:“你们三真的是莫名其妙,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

  金子吟的脸色无比难看,看上去在失控边缘,母亲失踪,心爱的人又变成了这样,云安赶紧先稳定金子吟的情绪,然后走到夏宛面前,慢慢的斟酌夏宛话里的意思,然后缓缓开口询问道:“你认识我们吗?”

  “当然。”像是听到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夏宛指了指他们三人道:“你是云安,他是金子吟,他是花弶。”

  夏宛认识他们,而且知道他们的名字,但这一点并未让云安放松下来,他继续追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们来这个村子是做什么的吗?”

  此话一出,夏宛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奇怪,“什么叫做我们来这个村子,我们就是出生在这个村子啊,你,我,金子吟,花弶,我们不都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吗?”

  “怎么?只是出去上了个大学,你们都就嫌弃这个村子落后破旧,不打算把它看做故乡了吗?”夏宛不理解道,还很生气,说话都是怒气冲冲的。

  而她的话让金子吟眼前一黑,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云安也是大脑一懵,像是迎面撞上了一堵墙,四人当中只有花弶的心态最好,还回答了夏宛道:“它本来也不是我们的故乡。”

  “你……”夏宛想要反驳,狠狠训斥花弶这种“数典忘祖”的行为,可是见花弶那张英俊的脸上冰冷的神情,话到了嘴边又不敢说出口了,只是有些痛心的看向了云安和金子吟,“你们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不。”云安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突发状况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又忍不住往悲观的方向想,这样的情形他不是第一次碰见,在【第一中学】的副本里他的同伴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融入了副本,成为了副本里的一员。

  但这不是副本游戏,这是现实,他们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夏宛,你听我说。”云安认真的看着夏宛道,“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们也不是大学生,我们是天师,我们来到这儿是为了帮金子吟查他妈妈失踪的事情。”

  “你的家在帝都,你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有许多的亲人朋友,这里不是你的家。”

  云安说的很认真,语气也很稳定平静,夏宛愣了愣,好像真的想起了什么似的,但云安和金子吟没来得及高兴,她的眼睛里又充斥了疑惑,云安说得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你们不要再恶作剧了。我的家怎么可能在帝都,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夏宛警告两人道,“我不会上你们的当,所以你们最好收起这种小把戏,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云安还想再和夏宛沟通,试图勾起她记忆里关于帝都的事情,可是金子吟却忍不住了。

  他冲到夏宛面前,眼神焦急,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夏宛的肩膀,语气急迫,神情是肉眼可见的心疼与难过,“好,既然你说你是这里的当地人,那么我问你,你的家在哪里?你的爸爸妈妈又在哪里?”

  “这里有你生活过的痕迹吗?有你的房间吗?”

  夏宛被金子吟问得一怔,结巴了一下,金子吟抓住了这个小机会,趁机道:“你说不出来吧,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夏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遗忘了真实的记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好吗?算我求你了。”

  金子吟第一次在夏宛面前示弱,他的眼眶微红,伸向夏宛的手指微微颤唞,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在桌子边缘摇摇欲坠的瓷器,如果夏宛不相信他,等待他的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夏宛心软了,虽然她还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幕,可是她还是勇敢的伸出手回握住了金子吟的手,金子吟紧紧牵着她,掌心的温度蔓延开,夏宛坚定的看着金子吟道:“我相信你。”

  云安在一旁看着,内心有所动容,他没想到,即便在失忆的情况下,夏宛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她勇敢无畏的冲向金子吟,而金子吟也稳稳的接住了她,无论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种感情……自己好像也有过?云安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骤然闪现过几个陌生的画面,画面里有一个陌生又高大的男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挑起他的下巴,云安记不起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但画面里那一瞬间的颤唞和酸涩此刻的他好似能感同身受。

  摇了摇头,将这画面移出脑海,他们还没解决夏宛的问题,村长和村长老婆就来了。

  见到他们,云安心里涌出了不祥的预感。

  “夏宛,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和金子吟手牵手。”村长不满道,“你们不是小孩了,要知道男女有别,还不过来?”

  夏宛被村长抓了个现行,下意识的松开了金子吟的手,金子吟手指无力的抓握,却只握到了一阵微风,夏宛羞涩的跑向了村长和村长老婆身边。

  然后云安他们听到夏宛喊村长“爸爸。”喊村长老婆“妈妈。”

  “放屁!”金子吟暴怒,像只冲动的雄狮,怒吼着,恨不得冲过将村长和村长老婆一起撕碎,“你们根本不是她的爸妈!放开夏宛,有什么冲我来!”

  云安和花弶两个人才拦下了情绪失控的金子吟,“金子吟!冷静点,现在撕破脸,你还想不想见夏宛了!”云安低声喝道。

  金子吟身体一僵,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村长夫妻,虽然他身上的戾气还是很重,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慢慢冷静了下来,花弶和云安也就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你们在说什么呢。”村长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在云安他们看来极为惊悚诡异的笑容,“夏宛当然是我的女儿了,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女儿。”

  村长老婆也搂住了夏宛的肩膀。

  这句话刺激到了金子吟,他目眦欲裂,却又深知现在不能冲动,他咬紧了后槽牙,看也不看村长,只是盯着夏宛,眼底的深情如潭水,深不见底,痛苦中带着哀求,“夏宛,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我求你。”

  夏宛眨了眨眼睛,漂亮的脸上流露出心疼,她下意识想走向金子吟,但又重新被村长老婆搂了回来,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村长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道金子吟他们几人的玩笑开得太大,不像样子,然后示意和老婆一起带着夏宛离开了。

  三人走后,金子吟险些虚脱跌坐在地上,他懊恼又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

  母亲没有救出来,就连夏宛也着了他们的道。

  云安也很着急,但是他知道越是急就越要冷静,他拉着金子吟回了他和花弶的房间,三人在房间里坐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每分每秒都利用起来。

  “夏宛是什么时候中的招?”云安问金子吟道:“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虽然昨晚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也没怎么互相交流,但是那会儿夏宛确实还是正常的。

  “我也不知道。”金子吟低声道:“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不在屋子里了,我洗漱完出门去找她,就看见她已经换,换上了那套衣服,在院子里扫地。”

  “那套衣服我不喜欢,我想让她换下来,她却不记得她是谁了,完全接受了她是本地人的设定,然后我们爆发了争吵,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

  这么说,夏宛发生转变是昨晚睡着之后或是今早。

  可是怎么会这样?云安和金子吟都是天师,他们能感受到夏宛并不是被鬼附身,她的身上没有鬼气也没有邪气,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恐惧。

  未知,永远是最不好掌控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金子吟喃喃道。

  这两天他们一直都是同进同出,没有人私自行动,如果不是中蛊之类的邪术,难道是吃喝上的?

  “我记起来了,那个汤。”金子吟抬眼,有点激动道:“我们都觉得很一般,但是夏宛喝了很多。”

  “可是那汤我们所有人都喝了。”云安道,“如果是汤的问题,我们不会没事。”

  “又或者是夏宛穿了当地的衣服。”金子吟绞尽脑汁的想夏宛这几天所做过的事情,“这也有可能,那虫子出现得莫名其妙,还偏偏弄脏了夏宛的衣服。”

  说到这里,云安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下意识抬眸看向了花弶。

  云安的衣服昨晚被虫咬成了碎片,今天早上云安还想跟村长借两身衣服穿,如果不是花弶拦下了他,恐怕……

  想到这里,云安不寒而栗。

  “接下来不管是吃饭还是穿衣咱们都谨慎些。”云安眉头皱得很紧,“这几天还是我们疏忽大意了,一心扑在了找人上,忽略了身边的危险。”

  “你,暂时也别太忧心。”云安拍了拍金子吟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他们虽然改写了夏宛的记忆,但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我们努努力,总会有办法的。”

  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他们强行带着夏宛离开这个村庄,回到帝都,他们没有经验,帝都几个天师家族都不是吃素的,总会有办法的。

  金子吟的脸埋在掌心里,浑身微微发抖,只能沉默的点头。

  “或许她也是祭品。”花弶扔下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金子吟猛然抬头,看向花弶,“你说什么?”

  “庙里的邪祟明明只是精怪,却冒充神明吸收人类的信仰之力,举办祭祀,让人类上供祭品,增强自己的力量。”花弶眯了眯眼睛,一句话到了嘴边但看见云安,还是没有说出口,这套流程他很熟悉。

  在过去的那些战火纷飞的年代,他时常见到。

  “夏宛是天师,你的母亲是天师的妻子,天师……”花弶勾唇一笑,天师可是最好的补品。

  花弶的未尽之语金子吟听懂了,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原来这邪祟的目标是夏宛,难怪村长对他们转变了态度,而他们自恃天师的身份,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等明日祭祀了。”云安蹙眉道,“我们现在有了两个把柄在他们手里。”

  云安怕如果今日他们贸然救下夏宛,就算能唤醒她的记忆,但也打乱了村子里的祭祀计划,这样的话,金子吟的母亲依旧会被藏匿起来。

  还不如在明日祭祀典礼上,等两人出现后一起救人。

  金子吟虽然焦躁难忍,但也清楚这是最好的计划了,他只能接受。

  “既然现在没有撕破脸,我们就必须在村长家继续待下去,金子吟,我们至少要忍到明日祭祀。”云安认真道。

  金子吟用手搓了搓脸,双目带着红血丝,他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我不会冲动。”

  看他憔悴的模样,云安也只能无声的叹气,又想起了刚才花弶有意无意的“提示”,心中对他身份的怀疑逐渐加深,却还是忍了又忍,没有戳破。

  现在的问题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徒增新问题,而且云安能感受到,花弶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金子吟夏宛,都没有恶意。

  云安有时候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感受到了,所以他愿意相信花弶,至少现在是。

  等着金子吟调整好情绪后,三人来到了村长家的饭厅吃饭,见到三人像是没事人一样,好像已经忘了早上发生的事情时,村长脸上闪过微微的惊愕,目光中隐含着一丝警惕,像是没有料到云安他们会这么快冷静下来并且做出反应,还心大到继续在他们家吃吃喝喝。

  但诚如云安所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在明面上撕破脸,所以村长也没有逐客。

  云安猜想,留下他们村长或许还有其他的用意。

  失去记忆的夏宛和他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的早餐,金子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将夏宛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娇嗔的瞪了金子吟一眼,金子吟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笑意不达眼底,却又让一直看他的夏宛心疼了。

  桌上两人的对视没有引起村长和村长老婆的注意,吃过饭后云安本想继续在村子里转一转,明日就是祭祀,他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临时抱佛脚也是抱,说不定真的有用呢。

  他本想三人一起,金子吟却停下脚步看了看云安和花弶,硬着头皮对云安道:“云安,我有些话想和花弶单独聊聊,可以吗?”

  云安一愣,有点无措,他点点头下意识道:“当然可以。那我先去村子里转。”说完要走,但被花弶叫住了。

  “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我会担心。”不知道是不是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云安发现花弶对他的表达越发直球,就比如现在,他坦坦荡荡的说他会担心,让因为这句话耳朵红了的云安显得别有想法似的。

  “好。”云安乖乖点头,“那我在院子门口等你们。”

  云安朝着院子门口走去,但没走两步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花弶和金子吟,这一回头直直的撞入了花弶的眼底。

  他的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云安身上,哪怕云安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花弶对着云安笑了笑,云安的心一下就变得安定了,他扭过头,脖颈连着耳后的肌肤都红了,就连指尖都透着淡淡的粉色,明明只是一个笑而已,怎么自己反应这么大,真是没出息,云安在心底默默吐槽自己。

  又忍不住的猜想,金子吟想单独和花弶说什么呢?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么?可是花弶不是夏宛的远方亲戚吗?按理说他和金子吟应该并不熟悉才是。

  夏宛和花弶的这层亲戚关系险些被云安遗忘,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些奇怪。

  夏宛失忆,花弶看上去并不是很担心呢。

  就在云安胡乱猜测这其中的关系时,那一头金子吟和花弶的氛围也带着些许的尴尬。

  “花弶。”金子吟僵硬道,“我知道你很厉害,我想求求你,明日的祭祀上,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夏宛和我妈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可以等价交换,不管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我有,我都可以。”

  这是金子吟成年后第一次求人,从小被排挤的生活让他学会了求人不如求己,但现在他愿意放下所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求得爱人和亲人的平安。

  花弶勾唇一笑,“你想找我说的就是这个?”

  金子吟紧张的点了点头,彻底脱离副本后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在【五好筒子楼】这个副本里花弶简直就是喜怒无常,不止一次想要对他和夏宛动手,如果不是云安的话,他们两可能真的死了。

  所以金子吟才对花弶不报太大的希望,他也很清楚花弶是为了云安才跟来的这里。

  所以他不奢求花弶会好心帮忙,但他愿意做交易。

  “我会帮你。”花弶道,“也不收取你的任何报酬。”

  金子吟怔愣半秒,脸上浮现一抹喜色,有点儿不敢相信花弶就这样轻易答应了。

  “我知道云安很看重你这个朋友,所以我愿意帮你。“花弶的眼神看向在院子门口等他的云安,他似乎是等得无聊了,低着头,像小朋友一样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头,花弶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你也不用感谢我,感谢云安就好。”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条件。”

  金子吟瞬间有点儿紧张,他认真的点点头,“你说。”

  “到了明天,如果祭祀场面控制不住,我会救下你的母亲还有夏宛,你们必须带着云安一起马上离开这个村子,不用管我,哪怕云安坚持要留下来和我一起面对。”

  花弶的话让金子吟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安,明日祭祀会发生什么?花弶也没有把握吗?

  “留下你一个人……”不说别的,金子吟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花弶趟这趟浑水虽然是为了云安,但也实实在在的帮助了他,让他扔下花弶自己逃跑,这算不上君子行为。

  看穿了金子吟心里所想,花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是人类,留在这里很影响我的发挥,所以到时候赶紧走就算是帮我忙了。”

  金子吟咬了咬牙点点头道:“多谢。”

  花弶顿首,“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他就要走了,云安一个人在门口看着跟个留守儿童一样,可怜巴巴的,花弶的心软成一片。

  “夏宛的记忆能恢复吗?”金子吟着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庙里那邪祟干的。”花弶停下了脚步,认真的想了想,“从我们进村到现在,我很肯定,那邪祟很安分。”

  “至于夏宛。”花弶的话并不是嘲讽,但还是让金子吟像被针扎了一样,有点儿羞愧。

  “或许她是吃了什么米幻的草药之类的。”花弶道:“我曾经来过这地方,这个村子与世隔绝,最大程度的保留了他们的传统,这种社会化程度低的村子有这种草药很正常,可以迷惑外敌,你们是天师,遇到一些难以解释的问题,就下意识往鬼怪和邪祟的方向想,反而忽略了现实。”

  被花弶这样一提醒,金子吟才想起来,他们来的这两天确实也见到了不少村民们在劳作的过程中采集了草药。

  “你之前既然来过,为什么……”金子吟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自己住了口。

  花弶不是天师,怎么能要求他来驱逐邪祟呢。

  花弶没再多说,径直朝着云安的方向走去,有一个信息他没有透露,当年他偶然路过了这个村子,察觉到了里面的邪气,但那会儿鸠占鹊巢的邪祟还不成什么气候,花弶不是人,对人类没有归属感,他自然不在乎死多少人。

  但是现在云安成为了他的爱人,花弶也不介意补上这二十多年前的一刀。

  等花弶走到跟前了,云安才堪堪反应过来,他看着花弶,忍了又忍,憋了又憋,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花弶,好奇的问道:“金子吟和你说什么了?”

  “想知道?”花弶故意逗他道。

  云安点点头,花弶便拖长了语调道:“那你得给我点报酬。”

  “你想要什么?”云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点害羞,纤长睫毛如蝴蝶翅膀不停地抖动着,看上去紧张极了。

  将云安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的花弶故意道:“可以你来定。”

  “那就……”云安坏心意的扬起嘴角,“帮你驱邪不收你报酬了。”

  花弶嘴角的笑容一僵,他怎么忘记这件事了。

  “这是一笔很多很多的钱。”花弶尝试着让云安收回这个想法,“只是为了知道我和金子吟的谈话内容,不太值得。”

  所以换一个报酬吧。

  “NoNoNo。”云安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我也很有钱,所以这笔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作为交换我心甘情愿,毕竟这是你们的隐私嘛。”

  花弶本想再劝劝,但看到云安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金子吟也没和我说什么,就说在明日的祭祀典礼上,让我保护好你们。”花弶道。

  “什么嘛!”云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瞬间还有点怀疑花弶是不是骗自己,“应该我来保护你们才对。”

  花弶宠溺的点点头,没有反驳,温柔的笑道:“好啊,那明日云安小天师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云安心里发甜,像是直接吃了一大勺蜂蜜似的,从脑海一直甜到的四肢百骸,他轻咳一声,点头道:“这是自然。”

  这一刻云安什么都没想,好像他和花弶就是单纯的保护者和被保护者的关系。

  花弶需要他。

  云安勾了勾唇角,在局势不明朗的当下,拥有了一点点好心情。

  很快金子吟赶了过来,三人在村子里到处走走逛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村长已经将夏宛拿捏住了,所以这一次云安他们外出,村长也没有再派人监视他们。

  “我感觉说不定可以从村民入手。”云安想了想道,他记得昨天那个帮了他们的温柔阿姨,“我觉得不是每个村民都对我们抱有敌意。”

  “这个邪祟在村子里盘踞了这么久,做了许多坏事,不知道要了多少条性命,我就不信每一个村民都是心甘情愿的。”云安道。

  金子吟点点头,赞同了云安的想法,三人便开始一家一家的询问,想要套近乎,但是大部分村民都冷漠的无视了他们,偶尔会回答他们一两个问题的村民也是双目无神,一副麻木的模样。

  想得很美好,但实践起来还是和预料的有差别。

  云安他们还来不及沮丧,就在他们走到村子的中央时,一个小小的纸团突然砸在了云安身上。

  云安、金子吟下意识张望,想找到底是谁扔的纸条,但是他们在村子中央类似与“十字路口”的地方,家家户户都是人,再加上如今太阳快要落山,村民们趁着太阳落下赶着去劳作,人来人往,根本找不到始作俑者。

  云安蹲下`身子捡起了纸条,打开一看,面色变得严峻。

  纸条上只写着八个字,“阻止祭祀,救救我们。”

  云安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把纸条递给金子吟,“你看看,这是不是阿姨的字迹。”

  金子吟似乎也提起了希望,他接过纸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最后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不是。”

  “不是阿姨那会是谁?”云安咬着嘴唇沉思道。

  扔纸条的人在求救,显然他是知道祭祀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或者说祭祀和求救人的性命息息相关,而且说的是救救我们,我们,不止一个人,这个群体有多大?

  金子吟分析道:“会不会是村民们的求助?”

  这个村子的氛围很压抑,村长的权威很大,像个土皇帝一样,说一不二。

  或许那些对他们冷漠的村民并不是真的冷漠,而是不敢公然违抗村长,所以才会有这张纸条。

  “等明日了。”金子吟握紧了手中的纸条,目光变得锐利,就算不是为了他的母亲和夏宛,为了那些枉死的性命和被压迫的灵魂,他也要竭尽全力杀死这个邪祟。

  云安没有金子吟那般乐观,事实上他们现在对邪祟的力量一无所知。

  明日祭祀能不能成功阻止邪祟,云安也没什么把握,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趁着花弶不注意时,云安悄悄的落后了几步,与金子吟并肩站着,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道:“金子吟,你答应我一件事。”

  金子吟心中一跳,见云安严肃表情,隐隐有了预感。

  果不其然,云安的下一句是:“明日祭祀时,如果场面真的控制不住,你别犹豫,带着阿姨夏宛还有花弶,赶紧离开这个村子,剩下的有我。”

  这番话说得和花弶一模一样,金子吟的眼神复杂,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感受到了云安和花弶之间的感情。

  哪怕云安失忆了,不记得花弶了,他们为彼此做的决定都一样。

  “你是为了我才来的这里,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当个逃兵。”这番话金子吟曾经说过一次,遭到了拒绝,这一次同样如此。

  “哎呀你不要这样想嘛,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应该做的。”云安装作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忘了我的体质?我是半鬼,对付这个邪祟更有优势,你们留在这里反而是拖我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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