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深夜里，虽然大部分街道上都空荡荡的，但酒馆内，花街上依旧灯火通明。醉酒的人，调笑的人，游戏的人，虽然流露出的情态与他所熟知世界的人无甚差别，但无论服饰，还是风俗都大有不同。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姬灵渡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身上如火炉般的阳气，但他们却无法看到站在自身周围的鬼魅。
一晚上，大街小巷，花间田野，小院楼坊，不知道走了多久，看了多少，听了多少，即便是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承认，这里虽然不是死后的世界，但似乎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了。
只是一闭眼，再一睁眼，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一时间，姬灵渡竟难得生出了不知今夕何夕的恍然隔世之感。
“没错，你就是换了个世界。”似乎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道冰冷冷，毫无波动起伏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来的蹊跷，周围没一个人影，就好像直接在脑海内传来一般。
“谁？”姬灵渡眼睫轻颤，抬眸看了眼突然飘到远处商铺内不知在做什么的恶鬼，悄悄握紧了手指，声音极低的问道。
“你不用开口，直接在心里与我对话即可。”脑海内那道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究竟是谁？”姬灵渡微敛神色，当下不再开口，直接在心底问道。
“自我介绍下，我是洗白系统。”
“我乃因你而生。”
“是我带你来的这个世界。”
“所以，说这么多，你把我弄来这个世界是要做什么。”一晚上，接连遭遇各种变故，姬灵渡反倒平静下来，心如止水一般，潋滟的眼睛内不见一丝慌乱。
“你的任务是到三千世界刷满洗白值，而每到一个新的世界洗白值皆会刷新为零，”冰冷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洗白值为负，每个世界的天道自会对你施行相应的惩戒。”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必须刷满三千世界的洗白值你才能从这无尽轮回中解脱出来。”
“三千世界，好一个三千世界，”姬灵渡冷冷的笑了，“为何偏偏是我？”
“因为你罪孽深重，天地难诛。”
“太假，世上恶人如过江鱼鲫，大奸大恶之辈层出不穷，你用这理由，莫不是当我是三岁小儿。”
冰冷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才又接着响起来：“因为——你是变数。”
“变数？”
“这些你日后自会知晓。”
“所以，是想把我变成一个傀儡么？”
“如果我执意不做任务呢？”
“你没办法抗拒的，那些惩罚你承担不起。”
“无稽之谈，我姬灵渡平生最不怕威胁。”姬灵渡神色淡漠的答道，他心知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便不再搭理这个擅自出现在脑海内的家伙。
想他姬灵渡近来处处受制，而现在就连这天地也成了牢笼，这所谓的洗白系统恐怕就是那狱卒，时时刻刻监视着他，实在可笑，实在可——恨。
就在姬灵渡与系统脑海内交流的期间，远处青鬼所在的地方，漫天火光冲起，印照的半边的天幕昼夜似黄昏，红彤彤的，与落霞的颜色的极为相近。
“走火啦。”不知是谁凄厉的大喊了一声，惊醒了众多沉睡着的人类。
“快，快救火。”
“水，水，水快来啊。”
“这火完全止不住，为何会这样。”
“老天爷，快来场雨吧，我的家啊。”
这火灾来的凶猛，气势汹汹，加上这条街道上的屋子挨得极近，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便连绵迁延成一条长长的火蛇，将整条街都淹没在火海中。
这般大的火灾怕是只得祈求老天降一场及时雨才能止住这恐怖的蔓延趋势。
侥幸逃出来的人类形容百态，丑态俱现，哭的哭，闹的闹，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
姬灵渡飘荡在半空中，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橘色的火光将他渡上一层淡金色，三千青丝逦迆，更显得不似凡人。
一切只是因为弱小，这些人类如此，他——亦如此。
整条街都沉沦在火海后，一道黑烟闪过。
“你没有乘机逃走，我很高兴。”青鬼神色亢奋的出现在姬灵渡身旁。
“这是一场考验，如果你逃了，便会立刻被我抓住，我定会让你生死不如。”说这句话的时候，青鬼本就可怖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森森了。
“但你足够乖，所以，我会送你这份礼物。”
只见青鬼手上静静悬浮着一件白衣，低调奢华，绣着精致的金边。
“那家商铺里还有许多精美的衣物，但我觉得这件最衬你。”
“那场火是你做的吧。”姬灵渡微阖眼帘，轻轻问道。
“是我做的。”
“人与鬼，各属阴阳，死亡就是阳转阴的过程，而阳世的物品若想转为阴，唯有火这一唯一途径。所以.....”
“所以这衣服若要变成冥衣，少不得也得经历一番阳世明火的烧灼。”姬灵渡接着青鬼的话说了下去。
“对极，对极。”
青鬼平生伤天害理的事做得不少，对此人间惨案毫无怜悯之情，甚至只觉兴奋爽快。对于他来说，制造一场惊天的火灾实在酣畅淋漓。但对着姬灵渡，他却不由一反常态小心翼翼的解释一番。在他看来，面前的美人出尘似仙，是见不得鲜血的。
“其实，我也未想到这火会变得这么大，不过，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人类不过是蝼蚁罢了。”
“你快换上试试。”青鬼盯着姬灵渡催促道。
“好。”
“洗白值—3%，”就在姬灵渡的手指碰到白衣的一刹那，系统的声音响起，“这场火，带走了几十条人类的性命。”
“这场火虽不是你放的，但你是间接导致这桩惨案发生的罪魁祸首。”
指尖的这件白衣是新雪一般洁净的颜色，看似无暇，实际上早已背负了几十条性命在上面，是永远洗不去的鲜血的颜色。
就跟他以前的衣服一模一样啊。姬灵渡微微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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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大街小巷，花间田野，小院楼坊，不知道走了多久，看了多少，听了多少，即便是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承认，这里虽然不是死后的世界，但似乎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了。
只是一闭眼，再一睁眼，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一时间，姬灵渡竟难得生出了不知今夕何夕的恍然隔世之感。
“没错，你就是换了个世界。”似乎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道冰冷冷，毫无波动起伏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来的蹊跷，周围没一个人影，就好像直接在脑海内传来一般。
“谁？”姬灵渡眼睫轻颤，抬眸看了眼突然飘到远处商铺内不知在做什么的恶鬼，悄悄握紧了手指，声音极低的问道。
“你不用开口，直接在心里与我对话即可。”脑海内那道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究竟是谁？”姬灵渡微敛神色，当下不再开口，直接在心底问道。
“自我介绍下，我是洗白系统。”
“我乃因你而生。”
“是我带你来的这个世界。”
“所以，说这么多，你把我弄来这个世界是要做什么。”一晚上，接连遭遇各种变故，姬灵渡反倒平静下来，心如止水一般，潋滟的眼睛内不见一丝慌乱。
“你的任务是到三千世界刷满洗白值，而每到一个新的世界洗白值皆会刷新为零，”冰冷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洗白值为负，每个世界的天道自会对你施行相应的惩戒。”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必须刷满三千世界的洗白值你才能从这无尽轮回中解脱出来。”
“三千世界，好一个三千世界，”姬灵渡冷冷的笑了，“为何偏偏是我？”
“因为你罪孽深重，天地难诛。”
“太假，世上恶人如过江鱼鲫，大奸大恶之辈层出不穷，你用这理由，莫不是当我是三岁小儿。”
冰冷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才又接着响起来：“因为——你是变数。”
“变数？”
“这些你日后自会知晓。”
“所以，是想把我变成一个傀儡么？”
“如果我执意不做任务呢？”
“你没办法抗拒的，那些惩罚你承担不起。”
“无稽之谈，我姬灵渡平生最不怕威胁。”姬灵渡神色淡漠的答道，他心知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便不再搭理这个擅自出现在脑海内的家伙。
想他姬灵渡近来处处受制，而现在就连这天地也成了牢笼，这所谓的洗白系统恐怕就是那狱卒，时时刻刻监视着他，实在可笑，实在可——恨。
就在姬灵渡与系统脑海内交流的期间，远处青鬼所在的地方，漫天火光冲起，印照的半边的天幕昼夜似黄昏，红彤彤的，与落霞的颜色的极为相近。
“走火啦。”不知是谁凄厉的大喊了一声，惊醒了众多沉睡着的人类。
“快，快救火。”
“水，水，水快来啊。”
“这火完全止不住，为何会这样。”
“老天爷，快来场雨吧，我的家啊。”
这火灾来的凶猛，气势汹汹，加上这条街道上的屋子挨得极近，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便连绵迁延成一条长长的火蛇，将整条街都淹没在火海中。
这般大的火灾怕是只得祈求老天降一场及时雨才能止住这恐怖的蔓延趋势。
侥幸逃出来的人类形容百态，丑态俱现，哭的哭，闹的闹，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
姬灵渡飘荡在半空中，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橘色的火光将他渡上一层淡金色，三千青丝逦迆，更显得不似凡人。
一切只是因为弱小，这些人类如此，他——亦如此。
整条街都沉沦在火海后，一道黑烟闪过。
“你没有乘机逃走，我很高兴。”青鬼神色亢奋的出现在姬灵渡身旁。
“这是一场考验，如果你逃了，便会立刻被我抓住，我定会让你生死不如。”说这句话的时候，青鬼本就可怖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森森了。
“但你足够乖，所以，我会送你这份礼物。”
只见青鬼手上静静悬浮着一件白衣，低调奢华，绣着精致的金边。
“那家商铺里还有许多精美的衣物，但我觉得这件最衬你。”
“那场火是你做的吧。”姬灵渡微阖眼帘，轻轻问道。
“是我做的。”
“人与鬼，各属阴阳，死亡就是阳转阴的过程，而阳世的物品若想转为阴，唯有火这一唯一途径。所以.....”
“所以这衣服若要变成冥衣，少不得也得经历一番阳世明火的烧灼。”姬灵渡接着青鬼的话说了下去。
“对极，对极。”
青鬼平生伤天害理的事做得不少，对此人间惨案毫无怜悯之情，甚至只觉兴奋爽快。对于他来说，制造一场惊天的火灾实在酣畅淋漓。但对着姬灵渡，他却不由一反常态小心翼翼的解释一番。在他看来，面前的美人出尘似仙，是见不得鲜血的。
“其实，我也未想到这火会变得这么大，不过，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人类不过是蝼蚁罢了。”
“你快换上试试。”青鬼盯着姬灵渡催促道。
“好。”
“洗白值—3%，”就在姬灵渡的手指碰到白衣的一刹那，系统的声音响起，“这场火，带走了几十条人类的性命。”
“这场火虽不是你放的，但你是间接导致这桩惨案发生的罪魁祸首。”
指尖的这件白衣是新雪一般洁净的颜色，看似无暇，实际上早已背负了几十条性命在上面，是永远洗不去的鲜血的颜色。
就跟他以前的衣服一模一样啊。姬灵渡微微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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