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_拒绝洗白的反派[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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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章

  子时有雪,辰时有雨;

  午时有洪,亥时有旱;

  诸如此类,皆为乱世之象。

  眼下天地间虽然正经历着雨水的冲刷,然而这雨对于虚无却没有丝毫的遏制,反倒助长了其扩散的速度。黑烟滚滚所过之处生机尽断,颓势尽显,除了没有下雪以外,本该是春风送暖、万物融融的天气,已与最严峻的寒冬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至于这有着各大掌门人座镇的秘境,在这等大劫之下,事实上亦不过是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浮萍,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倾覆。

  再一次维护秘境之后,冲虚子等人也不多说话,各自闭目调息起来。

  大劫之下,要想保持住这一方的平静之地,以他们的修为也开始略感吃力起来。

  烈阳真人结束调息后,皱了皱眉:“左兮玄怎么还没来!”

  照理说现在早已到了他们先前与左兮玄约定的时辰,却迟迟不见人影,莫非......

  “怕就怕是贪生怕死,不肯来了!”

  鸿渊道人睁开眼,溢出一丝冷笑:“左兮玄不来,吾就亲自去请他!”

  “劳烦真人这般惦念了。”就在鸿渊道人话音刚落之际,一道冰玉交击的声音倏地传来,音量虽是不大,却是奇异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众人循声而去,目光齐刷刷投注到了来人身上。

  某一瞬,风滞,云散,水凝......

  一柄纸伞,一袭白衣,只见远处的一人隐于飞花碎玉的苍茫云雾中,自山涧石蕖间拾级而上,所行之处,竟是疑真似梦,步步生莲。

  晏明远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折扇:“左兮玄,你终是来了......”

  不同于众多弟子,原本正在闭目调息的各大掌门人在姬灵渡现身后,睁开眼睛快速对视了下,俱是看到了彼此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

  冲虚子悄悄传音入密:“左兮玄来时诸位可曾有所察觉?”

  被问及时,众人眼底浮现出些许微妙之色,终是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冲虚子望向姬灵渡的目光愈发复杂。以他们数千年的修为,竟也无法察觉到左兮玄的出现。难不成左兮玄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他们这般境界,甚至还要凌驾之上?更又或者是有什么他们疏漏的地方?联想到先前的揣测,冲虚子面上虽是一派气度威严,心下却是隐隐掀起了滔天似的骇浪。

  冲虚子脑海里思绪百转的短短一瞬,足以让姬灵渡登上山巅了,然而姬灵渡并不再继续走近,只是在十步之处立定。纸伞下,依稀能瞧见那被半掩住的容颜,一笔一画,皆是纯美无暇。

  冲虚子叹息了下,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十年筑基,百年元婴,千年化神,以他们的境界,真正能威胁到他们的早已少之又少。以左兮玄不足半甲子的修行,实在不足以让他当成一个威胁。

  “左兮玄,你倒是好兴致,”鸿渊道人难掩眼中的精光,上下打量着姬灵渡,“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这等悠哉闲情。”

  “一时兴起罢了,让诸位见笑了。”姬灵渡抬手将伞收了起来。

  细雨朦胧间,随着纸伞被收起的一刹那,水珠滑落。

  不知是否是巧合,雨竟也悄无声息地停了。

  屋檐下,一阵细碎的钟声被风带起。

  不远处,林立的楼阁间张灯结彩,流光溢彩,更兼丝竹舞乐,隐隐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喜色来。

  周围的环境熟悉至极,龙翰一眼便认出了此地正是他一手创建的焚天阙,只是隐隐又有一些说不出的不同。

  一连串的脚步声从龙翰背后传来:“老大你终于来了,我们都已经找你好半天了。快随小的走吧,结亲大典就要开始了。”

  龙翰环顾四周后,心底那抹异样感愈发浓重。

  “结亲?谁的?”龙翰接连反问。

  “还能是谁的?”吕虎奇怪地看了眼龙翰,“当然是老大您的。”

  天色渐晚,彩霞初上,就连酒盏中的琼浆玉液似乎也染上了这份透着喜色的红。

  觥筹交错间,龙翰看似在享受,目光却是落在筵席之上,带了几分探究之意。

  除去焚天阙以及一些别门他派的人物,剩下的一大半竟都是天衍宗的长老及弟子。不难推测,结亲的另一方想必是天衍宗的人,既然如此,那...会不会是......

  龙翰忽然从心底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与渴望,似乎是有什么即将喷薄而出,在催促着他前去探看,想到这儿,龙翰不顾底下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竟是直接早早地离席而去了。

  “大人,大人,现在还未到吉时,您不能进去。”

  “让开!”

  “大人————”

  寝殿外,侍从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来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龙翰一下子闯了进去。

  在推开门的刹那,似乎是怕惊扰到了什么,龙翰这才逐渐收敛气势,放缓了步伐,待到龙翰走进内室,看清端坐于床檐一侧的人时,眼中跳动的烈焰顿时连渣滓都不剩了。

  “你是谁?”龙翰不由分说地一把扯下那人的红盖头。

  “啊!”

  一道惊慌的女声随之割裂了室内的空气。

  龙翰阴霾的眼底瞬间映出了面前人的模样:“是你!”

  也不去管床榻上那名钗横鬓乱的女子,龙翰忽觉不妙,目光极快速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猛地抬起一脚踹在了挡在墙角的屏风上,霎那间,木屑飞溅在整个房间之内,然而倒塌的屏风后面除了水波荡漾的浴池便再无他物。

  一旁的几名侍女哪见过这般可怖的阵仗,齐齐惊呼几声。

  待到众人尾随其后赶到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心下不由一凛。

  “龙翰,你这是什么意思?”元令厉声喝道,当即拔剑护在了他的小师妹面前。

  “左兮玄呢?”

  “让左兮玄出来!”龙翰沙哑着嗓子。

  “左兮玄?”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皆是一脸茫然。

  元柏有些看不过去:“龙翰,按照约定小师妹已经与你结为道侣,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道侣?”龙翰嗤笑一声,“无稽之谈!”

  “礼未成,算的上是哪门子的道侣,就算是礼成了,龙翰有意加重了语气,吾也立刻休了她!”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惊失色。

  “好!好的很!”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鼓掌从室内一角响起。

  “龙翰,时至今日,我肖兰梦总算是看清你了。”

  “世人谁不知你左拥九天仙子,右抱十方美人,尽享齐人之福,好不快活自在!”

  肖兰梦强忍住酸涩之意,越说越来气:“若非我之前不惜欺骗掌门,为你说尽好话,你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现在倒好,我还没跟你清算那一大堆的风流账,你居然翻脸不认人,甚至反过来倒打一耙。”

  肖兰梦话锋急转:“龙翰,莫非你还想对天衍宗出手不成?”

  “九—天—仙—子......”龙翰皱着眉,将这几个字细细咀嚼了一下。心底的违和感愈来愈重,他很确信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这些人名的存在。

  众人沉默着对峙了半晌,却是龙翰再度打破了寂静。

  “元柏,莫非你已经连那入门最晚的师弟都不记得了?”

  “还有你们,”龙翰锐利的目光从每一位天衍宗弟子身上扫过,“怎么,你们已经胆子小到连自己的现任掌门都不敢认吗?”

  “放肆!”

  “这是对我们天衍宗的大不敬!”

  众人面色再度大变,“铿锵”一声,齐刷刷的拔剑指向龙翰。

  又是师弟,又是掌门的。元柏头疼地扶了下额。

  “龙翰,如果真按你的说法,那位左兮玄入门最晚,又怎么可能在区区数年之内登上掌门之位?更何况掌门抱朴子现在尚未退位,你这...”元柏有些说不下去了,“简直一派胡言乱语!”

  空气一时又陷入了无比诡异的沉默之中。

  另一旁,吕虎等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心下却止不住的疑惑。

  照理来说,以龙翰往日里阴晴不定的脾性,眼下恐怕早已是血流成河了,偏偏天衍宗等人在这般大放阙词的情形下,竟然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老大什么时候对这帮人变的这么客气了?

  或许是思考的太过入神,等到吕虎回神,许久不曾听到其他的动静后,耐不住好奇抬头一看,却见殿内早已没了龙翰的身影。

  “说,左兮玄在哪儿?”

  “不...不...不知道。”

  “大人饶...饶命啊,小的真的不认识。”

  “......”

  青天白日之下,一道身影化成可怖的黑烟,逢人就是凶神恶煞地揪起衣襟,好一番劈头盖脸地盘问。

  然而龙翰问的问题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都是那些,句句竟都不离左兮玄这三个字,偏偏没一个人能答得上来。

  闹到最后,修真界内只要是个人看到了龙翰便如临大敌,四下奔逃着躲起来了。

  至于左兮玄这个名字就好像从所有人的记忆中平白消散一般,不留丝毫的痕迹。

  “大人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道,自从那次大典过后,大人整个人就像陷入了魔障之中。”

  “听说就连以前侍奉过的美人也全都被遣走了。”几名侍女心有余悸地看着嗜酒成凶的龙翰,躲在后面的游廊窃窃私语。

  湖心中央的亭内,大大小小的酒盏早已堆积如山,滚落了一地。

  静影沉璧,清波荡漾。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冰凉的气息袭来之时,掺杂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暗香。

  尚在散发寒气的雪莲,花瓣层层叠叠,竟远不及那只拂过水面的手来的精致。

  龙翰一抬头,正对上了一道澄净的目光。

  “来打个赌吧,龙翰,你若赢了......”

  “左兮玄!”龙翰猛地上前,酒水随之倾洒了一地,待到龙翰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时,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道身影便已然消失的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

  或许是酒意过浓掩盖住了脑海中的清明,就在龙翰这人依旧在不死心的搜寻四周之时,天际间隐隐又传来了一阵的钟声,悠远又厚重,四周的景象开始渐渐模糊,并不断变幻起来。等到画面停滞住时,眼前的一幕又让龙翰阴霾密布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

  “你来了。”

  高高在上的天际,仙人神姿高彻,玉质冰雕,眉宇间凝着一抹褪不去的寒霜。

  远处的左兮玄,抬眸看过来时整个人竟是比起往日还要冷漠许多。

  龙翰大步靠近过去,正想要将姬灵渡一把搂在怀里之时,寒光乍起,只听得一道金铁出鞘之声,随后便是没入血肉之躯的沉闷声响,电光火石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好比那道触目惊心的剑意,令人猝不及防。

  “左兮玄,你......”

  龙翰不可置信地看向姬灵渡,死死按住心口,鲜血却依旧顺着破了的窟窿汩汩流淌,原本高大的身躯几经晃晃荡荡,最终不堪重负的倒塌在地,甚至还没来的及看清左兮玄此时面上的神情,无数的幻象便流水似得掠过,转瞬即逝间,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于钟声响起的最后一刹那,龙翰竟是隐隐看到了另一幕景象。

  那里分明只是一小方天地,然而对于周遭的一切,左兮玄却并未作出丝毫的反应,只是一直低垂着脖颈,远远望去就仿佛困在笼中的囚鸟,硬生生的被折断了羽翼,永远只能呆在这一片天地之间。

  苍穹之上,火光忽明忽暗,乌压压的云层中隐有电闪雷鸣在不断地游走。

  天衍宗内,无数人正仰头看着天际间的景象,面色严峻异常。劫云遮天蔽日,久聚而不散,久升而不落,观其浩浩荡荡的威势,竟然隐约有将万物摧毁的架势。

  “这就是渡劫期雷云的威力吗?”有人忍不住喃喃道。

  “等等,你们快看那边,龙翰的模样我怎么瞧着都有些不大对劲。”

  只见无数冲天的煞气倏地从原本正在闭目修炼的龙翰身上冒出,渗人异常。

  “这是......”.当即有人惊疑不定起来,“怎么会,这分明就是走火入魔之兆。”

  “那还不简单,摆明了就是渡劫失败了呗!嘁,我当龙翰有多厉害呢,”有早已瞧不惯龙翰的人,忍不住借机暗讽,“莽夫一个。”

  渡劫期又岂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且不说那些九死一生的生劫、死劫、心劫、雷劫,再说这天时、地利、人和,眼下无一不齐,更不用说灵气匮乏的致命之处,在这种山穷水尽的绝境下,若真能突破成功那才是奇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高台之上,龙翰猛地睁开了双眼,灼烈的目光,衬着昏红的天色,竟如出鞘后的第一抹血光。

  就在龙翰睁眼的刹那,众人眼皮子猛的一跳。

  “不妙!大家快退!”

  一道重若千钧的庞大气劲平地而起,惨叫声亦是接连不迭,就连原本连绵的山脉也轰然崩塌了大半,仿佛要随着这电闪雷鸣的天幕一并湮灭。

  有些逃得慢的人,竟是直接被击飞出数十里外,落得个魂飞天外、五脏俱焚的下场。

  而此时,与天衍宗及其他外界不同的是,秘境内却是一副灵气氤氲的祥和景象。

  生于秘境的花花草草长得极快,若是几天不清理,便会淹没了好不容易开辟出来的道路。

  几名道童低着头在各个方位的阵眼一通布置妥当,打扫出干净的空地,再放上竹制的蒲团,又点燃了几炷香后,很快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时辰不早了,”冲虚子清了清嗓子,“小友,吾等座镇此地已久,眼下该由你来兑现承诺了。”

  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就越是不利,是以冲虚子也不再客套,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似乎是怕姬灵渡反悔,冲虚子又添了一句:“想必小友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辈吧。”

  “我既然来此,自然会信守承诺。”说罢,姬灵渡便直接端坐于秘境正中心的蒲团之上,安静地阖上眼眸,不再多言。

  冲虚子瞧着姬灵渡这般模样,心下安定稍许,复又不由微微皱眉,不知为何,自论道大会一别,不过短短的年月,此时一见,他总感觉左兮玄周遭的气息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变化。

  “左兮玄,你倒是不怕死,”鸿渊道人冷哼了下,凑近细细端详着姬灵渡面上的神色,“这样吧,你自己选,一会是让道童从这边开始呢,还是从这儿......”鸿渊道人目光从姬灵渡的脸上移动到手腕上最后又落在了玉白的颈侧。

  见姬灵渡迟迟不作答,鸿渊道人不由试探性的将手伸了过去。未曾想,血梅落在霜雪之上,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鸿渊道人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在他手下的这人早已是一只濒死的蝴蝶,脆弱而婉转。然而即便是颈侧多了道伤口,姬灵渡也不曾睁开眼睛,就连眼睫也不曾多颤动一下。

  就在此时,一旁几声此起彼伏的咳嗽将鸿渊道人的神智重新拉了回来。

  “鸿渊,众目睽睽之下,还没开始,你就这么急着将人弄死,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鸿渊道人看了看已经染上血腥的双手,自知理亏,盯着姬灵渡又瞧了片刻后,退到一边不再出声了。

  “好了,此事就此揭过,那么这次谁先来守阵?”冲虚子环顾一周,问道。

  众人眼神交流几番,却是好一番寂静无声。这守头阵可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更何况,灵力匮乏的当下,他们每一次的出手事实上都是对修为的一次损耗,谁也不想凭白多损失几分这大好的修为。

  姬灵渡睁开眼睛看向鸿渊道人,突然轻唤了一声:“鸿渊真人。”

  鸿渊道人愣了一下,只觉那一声极轻极淡的“鸿渊真人”,由左兮玄这样的人说出来,当真是满心的舒爽与畅快,忽而大笑起来:“这又有何难,为了这天下大义,我东衡派先来。”

  有了带头的,接下来的自然也就顺畅了。

  待到众人寻到各自的方位入定之后,姬灵渡却是再未睁开过双眸。

  见此,冲虚子隐隐有所明悟,是了,若说从前的左兮玄,如早春的霜雪,虽是清冷至极,却依旧掺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柔和,而眼下,左兮玄人虽是近在咫尺,却如高不可攀的玄冰,叫人再难接近。

  只是方才左兮玄看向鸿渊道人的那股寒意,冲虚子心下仍在犹疑,再定睛看去时,一抹淡淡的微笑恰好漾过姬灵渡的唇角,仿佛那股透彻骨髓的冰凉只是错觉罢了。

  光华乍起,整座秘境连同山水的的大阵,开始悄无声息地衍化。

  “真人,多有得罪了!”道童面带畏惧的看着姬灵渡,捧着利刃的手却没有丝毫的颤动。

  对此,姬灵渡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若非伤痕累累的手腕被人禁锢在了一侧,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安静地打坐一般。最为奇特的是,刺目的血液滴在面前的凹槽之中混杂着尚未干涸的雨水不断地往外扩散,所行之处非但没有血腥的粘腻之感,反倒是开出了一株株晶莹夺目、流光溢彩的霜花。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方圆数百里的秘境之内便已开满了这些霜花,甚至隐隐有向外扩散的趋势。而那些本来已经枯萎凋谢的灵植在沾染到了这夹杂着血液的雨水后,也都逐渐恢复了寂灭已久的生机。

  “枯枝再春,传言果然不假。”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底一片激动。

  有人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摸了摸那些花,然而稍一接触,它们便消散成零星的光点了。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些晶莹的花竟然全都是由灵力幻化而成的。

  “真美......”

  昆仑的初见尚还历历在目,郁怜雪凝神望着远处,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之色:“明远师兄,左兮玄当真必须得死么?”

  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一时间,竟有不少人齐齐生出了类似于郁怜雪的复杂心绪。

  而另一边,晏明远心底何尝不是一样的复杂,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实便是如此的残酷。就算左兮玄在这场献祭中侥幸活了下来,恐怕几位师叔祖跟掌门人也容不下左兮玄了。更何况万劫难复的传言早已是人尽皆知,左兮玄又身为传言中的天人,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远山的瀑布间,水珠四下飞溅。

  丝丝缕缕的白雾从水面上悄无声息地蒸腾而起,与香炉内袅袅娜娜的白烟相互交织缠绕,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秘境内的阵法在混入了姬灵渡的鲜血后,竟是发生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变幻。

  到了这个时候,姬灵渡面色早已一片苍白,身体大半的重量更是都斜斜压在道童身上,若没有道童暗中的支撑,只怕是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倾倒在地面上了。

  血液快凝固了,又要划一刀,他会不会感到很疼呢?道童僵硬着身体,不敢看姬灵渡的脸,只好在心底默念着时间,鼻尖却似乎总是隐隐缭绕着一缕独特的清香。

  “小师父。”

  “可以帮忙换下香么?”

  “啊!很好闻!”道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口不择言道,便见一双清冷的眼睛正一直看着他。

  被姬灵渡这样看着,道童脸一热,赶忙走近香炉,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果然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小截熏香。他虽然有些摸不准姬灵渡的用意,但还是听从吩咐,起身帮忙将附近所有的熏香全都换上了。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漫山遍野的花已然覆盖到了外界,但因为缺少了大阵的牵引,似乎在外界扩散的速度并不快。

  不过秘境的灵气,俨然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郁程度,仿佛深吸一口气就能直接突破。

  就在众人紧张的观望之时,一声怒吼骤然从鸿渊道人口中传出。

  “掌门!”底下接应的弟子见状不妙,忙要上前助力之,却是深陷于蛛网般的白雾之中,上下左右挣脱不得。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秘境内到处皆是氤氲弥散的白雾,即便是冲虚子等人在这雾气之下也无可奈何,甚至连体内的灵力也都开始不受控制似的源源不断地朝着大阵中心汇去。

  中计了!众人忍不住齐齐倒抽了一大口凉气。

  “左————兮————玄!”

  此情此景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鸿渊道人睁开眼睛注视着姬灵渡的身影,淬毒的目光宛若择人而噬的毒蛇,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从心底冒上一丝丝的凉气,偏偏姬灵渡却是个例外。

  由于是第一个打头阵,鸿渊道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这大阵灌注灵气的主力,也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眼下若是再不能找到挣脱开大阵的方法,照这个速度下去,只怕再过不久,他就要因为筋脉寸断、生机枯竭而亡了。

  “唉,当真是好手段!想不到吾等自诩老谋深算了一辈子,最后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狠狠地栽了个大跟头,而且还是栽在了一个小辈身上。”烈阳真人难得感叹了一声。

  可怜的是他们这些人就连被人当猴子耍了也不自知,甚至还在不久之前为此沾沾自喜。如今看来,他们只怕是早在一开始就被左兮玄当成了笑话来看。

  想通了这个关键点后,不少人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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