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_本王身娇喜糖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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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上了马车,沈九娘扑通跪下来,“民女安排不周,致殿下涉险,请殿下务必尽快离开平阳。”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吴弛瑞把持山西十几年,能干私鬻屯粮给关外这种脑袋别裤腰带的事,那已是丧心病狂。

  天高皇帝远,死个郡王没什么了不起,到时候一锅推给乱民又能怎么样。

  梁检赶紧将她扶起来,笑着说道:“沈娘子莫慌,你看,我家掌柜都不急。”

  叶翀多少了解梁检的背景,阿热娘娘是巴部大王女,王位的第一继承人,梁检本身就是巴部的大克增,他完全有能力把刘宜耍弄过去,至于曲礼的身份,叶翀脑子里跑出一个人影——洛常。

  他家殿下,可不是锦绣堆里的好看皮囊,纨绔不羁之下,是西北朔风中的坚毅,是关外雪月下的傲骨。

  “沈娘子不用担心,殿下自有对应。”叶翀安慰她道。

  沈九娘略定了心神,整理好情绪,肃着脸说道:“民女失礼,殿下、将军勿怪。”

  三人并未一路回来,中途的时候,沈九娘去了柜上。

  梁检和叶翀刚下车,就有亲兵扮成的家仆过来通报,而后院茶厅里,飞马捷报已到多时。

  叶翀才因陆泽上阵就丢城,被皇上的敕谕骂得狗血喷头,惶急地接过战报,一口气看完,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用陆泽做主将,兵部是十万八千个不同意,陆大人那是造过反的主,户部综案里的黑历史二尺多高,兵部侍郎看完差点从值房飞出去,最后是叶翀力排众议,用兵符硬压下来的。

  捷报非常简短,只写了星夜突袭,大破风陵关,斩杀反抗者三百余人,收容流民逾三万人,少数流民向北躲入王官谷。

  剩下的内容,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要粮!陆翰林文采出众,写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叶翀透过墨迹几乎能看到,陆泽被流民整得左支右绌、上蹿下跳的模样。

  三万流民,只一天就把陆将军吃得裤衩都不剩,现在是西北军跟着一起喝稀粥,再这么下去就要开始吃阿卓的七百条宝贝戎狗了!

  梁检看罢战报,刚汲起来的那点好心气,全没了,他在心里叹口气,赶紧整理出一个好脸色,“恭喜平云。”

  叶翀的喜悦也只一瞬就散,见梁检蹙眉不语,心疼的差点伸手抚上他眉间。

  “殿下也别太费心神了,实在不行,再从河南调粮也是可以的。”他端起桌上茶盏,塞在梁检手中。

  “府兵的粮食都是从河南调来的,不能再调了,否则河南屯粮不足,恐粮价不保。”梁检捏着眉心,闷声说道,“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厅内已无他人,叶翀见他神思倦怠,支着额角出神,便躬身碰了碰他的肩,“殿下,回房歇会吧,这些事也急不来。”

  梁检一惊,远游的神思收回来,转头与叶翀碰了个脸对脸,鼻息擦着脸庞,说不出的暧昧。

  叶翀猛然向后撤,却被梁检拽住双臂,一把抱住。

  “殿下!”叶翀试图推开他的肩膀。

  “平云别动,让我歇歇。”梁检靠在他胸腹间,双臂收紧。

  叶翀气息乱得话都说不出来,心一软,腰就跟着塌了,躬下身,微微揽住梁检的肩头,就随他抱去吧。

  他见梁检便是在奔波中,西北犒军,山西查案,周旋于各方势力,上有皇恩掣肘,下有民意难避,左右皆虎狼,孤鸿落雪般独自支撑。

  他一直不知,梁检旧伤到底如何,问也不说,嘴严得跟老鳖成精似的,但就算是个身体健康的人,如此劳心费神,四处奔波也受不了啊。

  梁检身上微苦的金蝉香,像入了骨,即便是不带荷包,不用熏笼,近身也能闻到。

  大概,临江郡王就是个劳碌命,温柔乡里多趴一会,都会被雷劈。

  半刻都不到,就听沈九娘在门口问道:“殿下?”

  叶翀一把将他从怀里掀出去,仿佛刚才那点柔情都是装出来的。

  梁检被推个大趔趄,差点闪了腰。

  沈九娘进来就见两人一站一坐,气氛诡异,不由多看了两眼,“殿下,我刚去柜上,南边收粮的船队已从水路到了陌底渡,再有二日便可到风陵渡,我已飞鸽传书,还请殿下命人在渡口接应。”

  梁检蓦然一震,顾不上腰疼,三两步走过去,“沈娘子,我替流民和西北军,谢沈家高义。”

  “殿下严重了,三千石聊胜于无,仅是救急。”沈九娘了无情绪的脸上,也难得破开一个清浅的笑意。

  梁检犹自回到桌前,提笔写好一张欠条,“平云,去把我的印信拿来。”

  叶翀匆匆而去,不一会便托着印信回来。

  梁检拿出钦差玉印,郡王金印和自己的私印,一个一个压过去,将欠条递给沈九娘。

  “殿下,使不得,赈灾济民,沈家义不容辞,怎么有脸要朝廷的钱。”沈九娘哪里敢接。

  “谁叫你去要钱啊,拿好这个,到时候跟皇上换引子。”梁检一脸混账地教沈九娘讹自己亲爹。

  沈九娘:“……”

  第15章民心

  五日后,有个身穿鞑袍的戎人,以金刀为信,在沈家柜上,要求见曲礼。

  沈九娘不敢怠慢,立刻通知梁检,落下铺门,屏退左右。

  那人与梁检在柜上,用西戎语叽里咕噜说了半柱香的时间,便退回金刀,告辞而去。

  刘宜在与戎人在外交上是有大本事的,鸿胪寺卿跟他比,大概只能算是大个垃圾,可惜此人爱好做汉奸。

  不过五日,就能将曲礼的背景查出个一二,要不是梁检亲舅舅为巴部监国大相,帮着周旋了下,没准他此次得阴沟里翻船。

  如此,便剩下凶险异常的最后一步,梁检知道以刘宜的性子,不会满足只一个实证,定是在背后多方查证,露馅是早晚的事,所以刚刚他一口答应了对方看粮的“诚意邀请”,无论什么陷阱诡计,时间不待,都只能硬着头皮闯了。

  “沈娘子,要麻烦你准备一张万两会票。”梁检翻出腰间银质酒壶,打开喝了两口。

  “殿下,可是要去看粮。”沈九娘不无担心地问道。

  “嗯,吴弛瑞这个老狐狸就要现原形了。”梁检不清不楚地抹了一句。

  含糊其辞对叶翀是没有用的,他直接说道:“殿下,臣陪您一起去。”

  梁检极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有所回避地说道:“叶将军,叫西北军分一队人马上来,围住平阳府,你带三百精卫看粮那日跟随围剿。”

  “殿下,您莫不是要独自赴约?”沈九娘简直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手。

  “不行!”未等梁检解释,叶翀两个字给他拍回去。

  梁检费劲酝酿的一篇深明大义的说辞,被叶翀斩钉截铁的眼神硬生生逼回去。

  他半是生气,半是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种性子。

  “沈娘子,我同叶将军还有些话讲。”梁检客气地叫帮倒忙的沈九娘滚蛋,再收拾叶翀。

  沈九娘察觉梁检不悦,不过比起让殿下不高兴,和让殿下去作死,她只能选前者。

  她辞礼后,又补了一句,“刘宜此人诡异多疑,殿下万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这才关门离开。

  梁检决定换个策略,软的不行来硬的。

  他菲薄的唇紧抿着,凭空捏造了几分威严,“叶将军,此为钦差谕令,违令者死罪。”

  叶翀道:“臣接陛下圣旨,保护殿下周全,殿下若有意外,臣死罪,殿下若涉险,臣不阻,同死罪。”说完撩袍往地上一跪。

  梁检被他一口一个死罪惊呆了,头一回耍横没耍成功,还被人倒将一军。

  “出息啊,叶平云,都学会寻死腻活了!”梁检三下五除二解下腰带,递过去,“来来来,我伺候叶将军,房梁不高,你看先死哪个罪?简直混账!”

  叶翀打小就没见过阿越发脾气,后来梁检虽说身份尊贵,但除了调戏他嘴贱的很,平日连句重话都没有,这下可把他唬住了,跪在那,磕磕巴巴地叫了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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