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病弱少宗主_团宠炮灰不想走剧情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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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病弱少宗主

  一句轻言如细水沿着岩壁汇入平静的池水,看似轻巧融入风平浪静,实则依旧卷起池内涟漪。

  顾挽卿思绪纷乱,完全愣在了榻上,直到一双带着寒意的手盖住了他的双眼。

  “睡吧。”

  语气轻柔沉静,似是哄小孩睡觉一般淡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才那些话在掌中人心里掀起了多大的骇浪。

  顾挽卿长睫微颤,在掌心扫过,带起酥酥麻麻地痒意,手掌的主人依旧一脸平静,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无意识地动了下。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门外竹林被微风扫过发出的沙沙声在此刻都显得如此燥人,顾挽卿莫名的心如雷鼓,却不知晓为何。

  良久之后,道灵尊者移开手,看着闭眼装睡的青年,也未再说话,只是无声地给青年输送灵气,为其驱走今日侵入经络里的寒气。

  直到青年的呼吸渐渐平缓,才安抚式地拍了拍锦被,又盯了青年酣甜的睡颜半响,才安静地起身离去。

  ·

  深夜,静修峰顶静谧无声,天穹之上半悬着的弯月静静地照着庭院。

  言渡自峰下而来,满身夜露。

  他沉默地站在院里,感受到屋内之人轻缓的气息后,才隐去自己的身形,悄然地打开房门。

  声量极轻,房屋内只能听闻一人呼吸。

  言渡的呼吸沉了沉,脚步稍快,三步之间便已至塌前。

  床上的青年睡的很熟,也很乖巧,浑身上下都被锦被盖着,只露出修长的脖颈。

  皎洁的月光也毫不掩饰对青年的偏爱,从窗缝里钻进来却只堪堪停在颈处,不敢向上一分,唯恐惊扰了青年酣甜的美梦,就如站于塌边窥探之人的心境一般。

  似是感受到了那贪婪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视线,青年梦呓似地微张了嘴。

  因长年缠绵于病榻,青年的脸色并不红润,反而缠着股病气,连带着那半薄的唇也时常没有血色。

  言渡跪在床边,伸手摩挲着那淡色的唇瓣,眉目之间满是担忧。

  今夜的嫉妒与不甘,仿若都在青年轻浅的呼吸声中消减。

  青年似乎是被这绕人清梦的爪子弄烦了,微微皱眉,伸手去勾了下。

  清瘦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像是触发了某个隐秘的开关,言渡浑身一颤,呼吸渐重,浑身都躁动了起来。

  本来还在待机状态下的系统瞬间被鸡笼警告,慌里慌张地开机,就看见气运之子那张潮红地脸。

  系统:!!!

  系统以为这气运之子憋不住要变身禽兽了,本想拉响警报,唤醒沉睡的顾咸鱼,结果还没开启警报,就看见气运之子只是反扣住了顾咸鱼的手,放到锦被之上,一脸餍足。

  系统:?

  就这???

  系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反正是蛮憋屈的。

  但被鸡笼警告了的他也不敢放下心来,只能隔着个空间单方面的和气运之子干瞪眼,心想要是这个绿茶敢动他带的顾傻子,他就算是把顾傻子震聋了也得阻止!

  好在言渡虽然已经被刺激到某处都胀了,但也不敢亵渎他的神灵,只敢跪在床前,将自己的下巴搁在顾挽卿的手上,用那黏腻的目光一寸寸的舔舐他神灵的眉眼。

  视线向下,那痴迷的目光最终在被月光笼罩着的精致喉结处停留许久,言渡看的口干舌燥,目光灼灼,但依旧固执的跪在他神明的床榻前,像个虔诚的朝奉者。

  许久之后,房间内才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

  真好啊,还能触碰到少宗主……

  系统:……变态!

  ·

  次日,顾挽卿迷迷糊糊地从床上撑起来,打了个哈欠。

  房间内静悄悄的,桌面的花瓶内已经换上了新鲜的玉兰,几颗已经切好的灵果摆在桌上。

  顾挽卿一边下床一边给系统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

  脑子里也静悄悄的,没有回复。

  顾挽卿也没多想,以为是系统又待机偷懒去了。

  而此时还被关在鸡笼里的系统十分幽怨,身体里的代码都因为通宵而开始运转缓慢,他看着还一无所知的顾咸鱼,惆怅几乎冲破天际。那该死的气运之子,竟然真的一整晚都不睡!就跟个傻狗似的跪在地上,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去摸摸顾咸鱼的脚,简直是让他胆战心惊了一晚上,现在代码都不灵光了!

  眼看这顾咸鱼醒了,系统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幽怨地跑去待机恢复了。

  顾挽卿刚出门,言渡便端着早膳从小厨房里出来,顾挽卿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昨夜的误会。

  他不免觉得有些尴尬,直到坐在了凳上也有稍许的不自在。

  言渡仿若毫无已经忘却了昨夜之事,一如既往地为顾挽卿布碗布菜。

  顾挽卿依旧是招呼人坐着和他一起吃食,言渡这次没再扭捏,笑了一下后便跟着坐下。

  言渡今日做的是蔬菜鸡丝粥,米粒饱满,鸡丝细嫩,白米之间绿黄相间,散发着股股清香,看着便觉得十分有美味。

  但顾挽卿想着昨夜之事,胃口便不太好,吃了几口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言渡,昨夜之事乃是误会,你弟弟…可否受惊?”

  二周目的气运之子眼下还小,他可不想现在便让言若记恨上了道灵尊者。

  言渡正低着头给顾挽卿布菜,听到后,垂着的眼内眸光沉沉,但嘴上却十分平静地道:“言若并没有受到惊吓,反而是麻烦少宗主为他擦药了。”

  说完,他抬起头来,眼里一片依赖,他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少宗主昨日怎么会遇上言若?”

  上一世,明明是在考核结束后他和少宗主才相遇,而这一次竟提前了好几日,而且少宗主一开始便对言若如此之好,他明明记得上一世少宗主并未如此快的注意到他,想到这,他便心下难安,妒火中烧,他嫉妒言若能早早的得到上一世和自己一样的待遇,又怕事情一步步脱离他的掌控,再一次失去少宗主,而这是他无法承受的结果。

  顾挽卿没多想,直言:“昨日下峰去后山便遇见了,他和你长的很像,所以闲谈了几句。”

  “和我很像?”满腔的妒火都在这句话中沉寂下来,言渡抬眼看着顾挽卿,低声喃喃。

  顾挽卿点点头,“是啊,就是太瘦了。”

  霎时间,如春暖花开,拨云见日,言渡下意识忽略了后半句话,阴霾了许久的心地因一句是的而明朗不少,面上也多了几丝真诚的笑意。

  少宗主是因为他才对言若好的,光是这么一想,他心下都满足的几乎溢出来,可惜没等他开心几秒,就听见顾挽卿又道:“不若这几日便让你弟和我们一同用膳吧。”

  言渡笑容一僵,手上的竹筷瞬间断裂。

  顾挽卿被这声脆响惊住,讶然地看着断成两截的竹筷,赶紧将人的手拉住掰开,着急道:“快放开,小心竹签刺进肉里了。”

  言渡应声而放,顾挽卿看着已经被扎了一些细小竹须手心,紧张地从灵囊里拿出膏药,细心的抹在他的手心里,微微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上一世,他找言渡时总是看他一身伤,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的,就算后面成了新一辈的天骄后,每一次出宗除妖也总是带着伤口回来,他替言渡处理伤口已经成了习惯,下意识的就开始帮忙抹药。

  膏药碰到这新伤口总是会有灼伤之意,但言渡却完全不觉得痛,他看着眼前低头专心给他处理伤口的青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时情绪难消,竟落下泪来。

  抬头发觉正在默声流泪的言渡,顾挽卿心下又是一慌,连忙问:“是太痛了吗?”

  话音刚落,顾挽卿便被一股大力拉住,猛地落入一个温热的怀里。

  言渡将脸埋在顾挽卿的脖颈上,哭地更厉害了,虽然没有声音,但那一滴滴滚热的泪珠落在他的脖颈上,竟滚烫让他忍不住瑟缩。

  上一世就算在秘境里差点被妖兽吃掉,整个人几乎都被伤成了血人,言渡也未曾流过一滴泪,怎么就这么哭了?

  环着他的手越抱越紧,像是要将青年衔进他的骨血里融为一体,顾挽卿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僵着的手不由动了动,轻轻地拍着言渡的后背,温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言渡依旧哭个不停,良久之后,才闷声道:“少宗主。”

  还在拍他后背的顾挽卿‘嗯’了一声。

  言渡哑然道:“别丢下我。”

  顾挽卿哑然失笑,无奈地答应道:“好好好,不丢下你,不丢下你。”

  言渡应了一声,又抱了他许久,才微微放松力道。

  顾挽卿察觉这人情绪稍微稳定了,才拍拍他的手,挪揄他,“你再不放我可就踹不过气要闷死了。”

  言渡听不得死这个字,顿时将人放开。

  但回过神来后,对自己大哭这件事似乎也十分羞涩,低着头不敢看人。

  顾挽卿何时见过言渡这副娇滴滴的样子,顿时笑出声来,惹的言渡头埋的更低了。

  顾挽卿开开心心吃完早膳,就算是哭了一通也势必要做好一切家务的言渡,在顾挽卿调笑的目光中赫然地收拾完碗筷。

  顾挽卿视线对上桌面上还剩了不少的粥蛊,突然道:“也不知你弟弟是否吃上早膳,这些粥你要带下去吗?”

  言渡点头同意,顾挽卿这才放心地回房休息打坐一会儿。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本应该下峰的言渡正拿着粥蛊,望着卧室的方向,将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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