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灰狼之村_娇气美人被献祭后躺赢[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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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灰狼之村

  “这是来村子里画画的学生吧?”大姨打招呼道,她面容和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昨晚还听花儿说你们给佳佳画了张画,我看了,画得可真好啊,跟照相馆里照的一模一样。”

  她笑眯眯的,还带着点自来熟,云安心念一动,还没来得及动作,听到动静的赵婶连忙出来,给双方介绍了一番。

  “这位是我的好姐妹,你们叫她张婶就行。”赵婶见到姐妹来了,也挺意外的。

  张婶不仅来了,还提了个篮子,云安看了,里面有茄子和苦瓜,还有一小袋子用塑料袋装着的新鲜肉。

  “我怎么来了?我给你送菜来了,我家老张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镇上买肉,他懒得一趟一趟的跑,所以干脆一次性买了许多,我家冰箱都搁不下,所以给你拿了点送来。”张婶高兴道。

  赵婶要给钱,张婶死活不要,两人拉拉扯扯,像是跳了个双人舞一般。

  最后还是张婶还是没要赵婶的钱,硬将篮子塞给她了,里面的茄子和苦瓜都是她自己种的。

  赵婶家没种这个,就种了点丝瓜、豆角之类的蔬菜。

  村子里也没有买菜的地方,邻里邻居的都是交换着新鲜菜。

  “你们两个这是要走了?”张婶好奇道。

  云安点头,张婶也没挽留两人,亲热的带着赵婶进了屋,只是刚一进屋,她脸上的喜悦就变成了担忧。

  “花儿,你,你昨晚……”张婶抓着赵婶的手,忧心忡忡道。

  赵婶缓缓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睛里是一片麻木,“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连着堂屋的侧边屋子的角落里,扎着马尾的佳佳看着奶奶脸上的泪痕,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悄悄的从另一扇门溜了出去。

  程十霜和云安走出赵婶家后,程十霜耷拉着一张脸,身后的“尾巴”都垂下来了,不再欢快的摆动,“毫无进展,连赵婶都不愿意说,这可怎么办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云安还是安慰了程十霜一句,“会有办法的。”

  “我们还能找谁去问?”程十霜忧愁道,“村子里的人不会告诉咱们的。”

  “重金之下必有勇士。”云安道,赵婶不愿意说也算在云安的意料之内,毕竟红裙女人死了,村子里忌讳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赵婶有所顾虑也正常。

  没有诱惑和奖赏,自然不会有人冒这个风险,可如果有钱呢?还是一笔大钱。

  “虽然这是恐怖游戏逃生副本,可是每个NPC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线。”云安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教导教导”程十霜,至于程十霜能不能领悟,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就像是这个副本,村子落后,大部分村民都很穷,金钱诱惑在这里大抵是行得通的。”

  程十霜听得有些懵,使劲眨了眨眼睛,他是没想过这条路子,他之前经历的副本,基本上就是进副本,死人,然后打打杀杀,侥幸通关。

  没有人去想NPC会想什么,会害怕什么,会被什么所打动。

  “这,这能行吗?”程十霜纠结道。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云安淡定道。

  看着云安平静的模样,程十霜忽然有被打动到,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滋味,之前他觉得云安是个柔弱的需要被人保护的人,可是见他此刻沉稳冷静,身上好似带着一种魔力,他所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仿佛必然成真。

  程十霜那颗因为任务进展不顺畅而躁动不安的心也跟着冷静下来,他不由得对云安刮目相看,云安比他厉害,至少他在这样的场景下做不到这样冷静。

  见程十霜愣愣的不说话,云安以为他还是担忧,于是问道:“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试试。”

  程十霜果断摇头,他可没什么好办法。

  定下了初步的解决计划,云安却没走,站在赵婶家外面的一棵大树下乘凉。

  不等程十霜开口询问为什么不走,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的从屋子的侧面溜出来,小女孩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小心谨慎的看着两人,准确的说是只盯着云安。

  “佳佳,你愿意见我了?”云安蹲下了身子,朝着小女孩招了招手。

  在赵婶家的时候云安就察觉到了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他就想到了佳佳,但是小女孩只愿意躲着偷瞄自己,不愿意正面沟通,云安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到他确定佳佳跟着自己出了门,他便猜到了她或许是有话想和自己说,于是故意在赵婶屋外停留了许久,佳佳也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佳佳慢慢的朝着云安走过来,但是全身上下都写满了防备,只要云安和程十霜露出一丝不对,她能立刻跑腿就跑。

  走到云安跟前,佳佳终于给了“好奇宝宝”程十霜一个眼神,程十霜对着她咧嘴一笑,努力的展现出自己友善的一面,但才开口自我介绍,就被佳佳嫌弃的看了一眼,“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说话,让他到旁边点。”

  被一个小学生嫌弃了……一记暴击,程十霜觉得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云安与佳佳对视,女孩眼里的执拗清晰可见,他斟酌了两秒,带着一丝歉意的看向程十霜。

  程十霜捂着胸口迈着小碎步,心碎的走到了一旁,开始蹲着拔草玩,时不时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向云安和佳佳所在的方向。

  “你想和我说什么?”面对小孩,云安多了一份耐心。

  佳佳面无表情,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用力的抓紧了衣服下摆,她没有马上回答云安的问题,云安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过了快半分钟,佳佳才开口,声音有点嘶哑,“我认识你画像里的那个女人。”

  云安眼前一亮,村子里人人都避讳不愿提及的女人,佳佳愿意说。

  “她叫李玲,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她死了。”佳佳冷冷道。

  “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死在了那个池塘里,她死了之后我奶奶就不准我再去那个池塘边玩。”

  “你和她很熟吗?”

  “不熟。”

  “可是你哭了。”云安有点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的嘴唇抿得很紧,成了一条直线,瘦弱的身躯微微颤唞,明明悲伤得不能自已,却还是强行压抑住了所有的难过,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最狠的话。

  他掏了纸巾给佳佳擦了擦眼泪。

  “我不想说这些。”佳佳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低下了头抽泣道。

  云安的声音放得越发温柔,“那好,你就说你想告诉我的好不好?”

  佳佳点了点头,她的眼睛红彤彤的,像只无助可怜的兔子,但关于李玲的事她没说多少,只是翻来覆去的和云安强调李玲是个很好的人。

  虽然佳佳竭力想隐藏,但云安还是看出来了,李玲身上应该有秘密,佳佳知道,但她不想告诉他。

  所以云安只能一步一步的试探。

  “她为什么会死在池塘里?是有人杀了她吗?”云安仔细观察着小女孩脸上的神色变化,“还是说她被灰狼袭击了?”

  说到后者,佳佳瘦小的身躯抖了抖,云安心中有了数。

  李玲是被灰狼吃了?或者杀死后扔进了池塘?

  “我不知道。”佳佳摇头,眼眶里含泪。

  云安微微蹙眉,不远处程十霜蹲在赵婶家屋外的墙角下遮阳,还不忘给云安比划比划动作,想知道问出什么了,云安见他,突然想起了刚进门的张婶,还有她手里提的那些东西跟赵婶身上不肯承认的伤。

  “佳佳,除了李玲姐姐,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云安认真的看着小女孩,“你奶奶身上有伤,你知道吗?”

  佳佳似已有了心理准备,死死咬着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下落个不停,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们家这两天是……受到灰狼,袭击了吗?”云安犹豫着问道。

  佳佳不说话,云安也不催促,就这样安静的等待着,等到她愿意开口。

  “没有。”佳佳低着头,否认了。

  看着明显在说谎的佳佳,云安没有责怪,反倒更加温柔,“佳佳,你要和我说真话,我才能帮你们。”

  “你能杀灰狼吗?”云安的话点燃了佳佳心头那点微弱的希望火苗,她猛地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云安,再次和他确认,“你真的能杀灰狼吗?灰狼很厉害,我们都不是它们的对手,你们真的可以帮我们杀死它们吗?”

  云安目光坚定的点头。

  佳佳开始啜泣,抽噎着道:“是。”

  小女孩常年被乌云阴影笼罩着的那片天因为云安的话透了一点明亮的微光进来,光芒不大却足以让她为之不顾一切。

  佳佳情绪崩溃的大哭了起来,说出了赵婶受袭的事实,“灰狼晚上进了我家,把奶奶弄伤了。”

  佳佳承认了。

  云安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比如为什么灰狼只是伤了赵婶,没有杀她,闯进来的灰狼是一个,还是有许多个……

  但佳佳摇头,什么都不愿意多说,和隐瞒李玲的秘密一样,努力克制的点到为止,云安想灰狼的背后必然没有这么简单。

  “白安哥哥,我求求你。”佳佳死死的抓着云安的手,还想给他下跪磕头,“你一定要帮我们杀了灰狼,救救我们。”

  “好。”云安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他擦去小女孩脸上的眼泪,与她拉钩做了约定,“我会尽我所能将村子里的灰狼驱逐杀死,让你们安全的生活。”

  云安的承诺点燃了佳佳眼底的希望,她伸出双臂浅浅的抱了云安一下,充满感激道:“谢谢。”

  聊了这么久,佳佳也该回家了,在临走前,她突然凑到了云安耳边,快速的说了一句话,“李玲姐姐是被灰狼杀死的,欺负她的灰狼也不止一个。”

  说完后佳佳就头也不回跑进了屋子里,留下云安在原地愣神。

  李玲的死和灰狼有关,云安猜到了,但是佳佳说灰狼不止一个,云安蹙起了眉头,事情似乎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在发展。

  见到佳佳离开,程十霜才敢凑过来,他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佳佳和你说什么了?我看她和你没说两句就开始哭。”

  云安也没有私藏线索,将佳佳告诉他的也告诉了程十霜。

  程十霜倒没有云安想的那么多,只是琢磨道:“这灰狼还挺奇怪的,怎么一会儿杀人,一会儿不杀人的,难道还看人下菜碟?”

  云安没说话,在沉思,但程十霜却只想赶紧回农家乐小楼了,这天太热,户外的体感温度绝对超过40度了,太阳又晒,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水汽,潮湿闷热,将人紧紧包裹着,十分不舒服。

  “不回去吗?”程十霜忍不住催促道。

  “李婶今天来看赵婶,是不是知道了赵婶家被灰狼袭击了?”云安突然问道。

  程十霜有点懵,挠了挠头,“不知道。”

  云安想了想,佳佳不愿意说太过关于灰狼是怎么袭击的李玲和赵婶,其中肯定有原因,让她不能说。

  又或者小姑娘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内情,但是作为赵婶的好友,张婶……

  “我在这里等着,你身上有钱吗?有钱的话就去村子里的小卖部买点吃的,越快越好。”云安道。

  程十霜傻眼的看着云安,“我有钱,但是买什么吃的?”

  “成箱的牛奶,烟酒?或者一些其他的吃的,是送给张婶的。”云安道。

  程十霜虽然没明白为什么云安突然要给张婶送礼,但还是听话的开始狂奔向村子里的小卖部。

  兵分两路,云安在赵婶家外等着,程十霜则去买礼物。

  正好程十霜提着一箱牛奶和一条烟刚跑回来,就见张婶提着篮子从屋子里走出来,菜篮子里并非空荡荡的,装着几条赵婶回赠的丝瓜还有切下来的一小块南瓜。

  让程十霜顺了顺呼吸,云安和程十霜便提着东西与张婶“恰好”撞了个正着。

  “咦,你们两怎么还在呢?”张婶有些惊讶,看着程十霜晒得通红的脸,赶忙道:“这种天气太阳毒得很,你们不要出门,小心中暑啊。”

  然后又看着两人手里的东西,好奇道:“你们这是提着东西要去哪啊?”

  “想去您家。”云安腼腆一笑,编造了一个想去村民家参观找找画画素材的理由,张婶也相信了。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云安和程十霜提着礼物,张婶脸上笑开了花,十分热情的将两人请回了自己家中。

  这个副本的村子不算很大,村民们分布像一个圆弧形,但张婶家就在圆弧的最里面,要走一个小小的山坡,在山坡后面,除了张婶家,还有其他几家都连在一起,听张婶说,他们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张婶家的条件一看就比赵婶好多了,光看屋子就知道,红砖房子,贴着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瓷砖,屋子里各种电器都有,还有空调。

  但空调安装在了睡的卧室里,大堂没有。

  张婶一回来就到房间把空调打开了,同时还搬了几把椅子,邀请程十霜和云安进房间里坐。

  乡下的空间大,房间面积也大,云安打量了一番,张婶家的主卧有一整面靠墙的衣柜,还有一个小小的壁挂式电视机和一个书桌和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布沙发。

  趁着张婶去倒水的功夫,程十霜小声的在云安耳边嘀咕道:“张婶家比赵婶家也好太多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云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婶就回来了,泡了两杯茶,对着两人带来的礼物很是不好意思,推辞了好几次,才在云安的坚持下收下了。

  喝了点水,吹着空调的凉风,程十霜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三人才聊了两句,一个嘶哑粗矿的男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带着点口音,云安依稀听见了几声咒骂,大意像是责怪张婶为什么要开空调浪费电。

  张婶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尴尬,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朝着云安和程十霜不好意思的笑笑。

  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着上半身的,穿着大短裤,精瘦精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花白了三分之一,脸上皱纹很深,牙齿黄黄的,那双被晒得黝黑的手上还有被烟熏过留下的痕迹。

  他一进来就带来了一股常年抽烟的人才会有的烟味。

  “这是我老头子。”张婶赶忙向云安和程十霜介绍,“你们叫张伯就行。”

  男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云安和程十霜,他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精壮,这种精壮和泡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健硕身材不一样,这种精壮是常年下地干活练出来的,上半身全是一块一块的肌肉,让云安想起了进入副本第一次见到村长时村长的样子。

  村长当时提着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没有任何压力,能像拖死狗一样,单手提着人走。

  “这两个是来村子里画画的大学生?”张伯看向张婶,也没跟两人打招呼。

  张婶点了点头。

  “来我们家干嘛?”

  没等张婶回答,云安便先说话道:“我们是来取材的。”

  张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总之看向两人的眼神不太友善,直到张婶将他拉出去,让他看到了云安和程十霜提来的牛奶和烟,他的脸色才好看点。

  他又走回了屋子,程十霜如坐针毡,抓心挠肝的,见人回来,便道:“我们也凉快了很多,要不然就把空调关了吧?”

  他还记得张伯骂张婶时的语气,凶得很。

  “不用,吹着吧。”张伯道,他自己也搬了条椅子在空调风口下面坐下了,然后也不跟两人说话,拿着一个款式老旧的智能手机刷着视频,视频里刺耳的bgm和虚假的笑声透过伪劣的播放器播出来,充斥着整间屋子。

  张婶也有点难堪,望着云安和程十霜,赔着笑道:“对了,你们刚刚说取材?要怎么取?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就是了。”

  “取材也不用刻意,我们在您家到处转转,找找灵感就好。”云安道。

  张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她收了云安的东西,就总想着要帮他们把事情办成了才好。

  “你是男娃还是女娃?”原本一直在看手机视频的张伯突然抬起头问道。

  云安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是男人。”云安道。

  “长得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是个女娃呢。”张伯露出了进屋后的第一个笑容。

  程十霜和张婶也跟着笑了笑,只有云安,他笑不出来,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没什么,可他总觉得心里很别扭。

  “张婶,能不能麻烦您带我们到你家各个房间都看一看?”云安道。

  他的主要攻略对象是张婶,这个张伯云安不太喜欢他,也不想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

  “好好好,我带你们去看。”张婶连忙起身,带着云安和程十霜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过去。

  张婶家有两层,楼上还有一层,有好几个房间,但是只摆了床,连衣柜都没有,这些房间都是张婶的儿女们春节回家时才会住。

  云安来张婶家的目的不是真的要取材,他斟酌了片刻,边跟着张婶参观,边不着痕迹的提起了赵婶。

  “您家的条件不错呀,我瞧着比赵婶家好许多。”云安故意道。

  提到赵婶,张婶便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这个老姐妹啊,就是命太苦了。早早的丈夫就没了,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唉。”

  “是啊,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云安感慨道,“赵婶家的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还常常被灰狼袭击,她是命苦。”

  听到云安说到灰狼袭击,张婶的脚步一顿,勉强笑了笑,摆手道:“什么灰狼袭击啊,她哪有受到过灰狼袭击,学生仔,你是不是听错了?”

  程十霜有点惊讶,不太明白张婶为何要否认,刚要开口,就被云安一个眼神示意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听到张婶的话,云安故意装出了一副讶异的模样,“您难道不知道吗?赵婶没和您说么?就是这两日的晚上,灰狼跑到了赵婶家里,袭击了她,她身上还被灰狼弄伤了呢。”

  云安来了招反客为主,张婶闻言急了,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是……

  “没有的事,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她根本就没被袭击,你们不要乱说,听见没有。”张婶告诫云安和程十霜道,“这话要是被你们赵婶听见,她肯定得生气,知道吗。”

  程十霜和云安故意面面相觑。

  云安尴尬一笑,道:“张婶,这其中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被灰狼袭击的事情是赵婶自己和我说的,她的伤就在胳膊上,不仅这个,还有李玲的死,也和灰狼……”

  云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婶一把捂住了嘴,妇人用了很大力气,眉目中带着一丝恐慌和焦急,“不要乱说话。”

  她左右张望,哪怕是在自己家,她看上去也没什么安全感,宛如惊弓之鸟。

  云安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了,张婶才把手放下来,她定了定神看着云安,像是想判断他话里的真假,云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不太明白自己方才哪里说错话了。

  过了好几秒,张婶这才认命的低下了头,埋怨道:“该死的,花儿怎么什么都和你们说了,这种事情也是能说的吗。”

  张婶信了云安的话。

  程十霜佩服的看着云安,神啊,就拿这么点东拼西凑来的信息竟然骗过了副本里的NPC。

  “您刚才在害怕什么?是灰狼吗?”云安将声音压得很低很轻。

  张婶点了点头,同样小声道:“它们也会在白天出没,大家都说,如果被它们听到了有人在召唤它们,它们就会立刻过来。”

  云安点了点头,看向张婶,“赵婶身上的伤严重吗?我只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口,她都不愿意给我们看,我们很担心她。”

  张婶好笑又无奈的看着云安道:“她的伤口怎么好意思给你们看,虽然她比你们大那么多,但好歹也是男女有别,说实话,我都没想到她愿意告诉你们她被灰狼袭击了。”

  “放心吧,没事,她身上的伤我今天过去的时候都帮她处理好了。”

  云安点了点头,但是并未放松,眉头还是紧锁着,“可是这真的不要紧吗?李玲被灰狼袭击后就死了,赵婶她……”

  “李玲,李玲她的事情有点不太一样,放心吧,一般灰狼袭击不会死人的。”张婶道。

  “有什么不一样?”程十霜感觉自己就跟听天书一样,好不容易听到了一个自己能听懂的,于是赶紧追问道。

  或许是因为相信了赵婶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云安,张婶也没什么保留。

  “这事也没证据,只是一个猜测,李玲她好像也不是被灰狼杀的,是自杀。”张婶的声音放得很轻,好像怕被人听到似的。

  自杀?云安和程十霜同时皱紧了眉头。

  可佳佳说的是李玲是被灰狼害死的。

  李玲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要自杀?”云安道:“总的有个理由。”

  “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比我更懂才是。这种事情,年纪大的看得开,小年轻,一个想不开不就走了绝路。”张婶说得语焉不详,含含糊糊的。

  程十霜没听懂,云安的心却直直的往下坠。

  “谁?”待在二楼张婶女儿房间的云安突然厉声道,看向了敞开的门。

  他刚刚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牢牢的盯着自己,这才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同时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程十霜吓了一跳,赶紧跟着云安一同过去,没想到门外的人竟然是张伯。

  见到云安和程十霜,他还是那副没什么悲喜的表情,穿着一双满是灰的蓝色拖鞋。

  “张伯?您怎么在这儿?”程十霜惊讶道。

  他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上来拿点东西。”张伯道,“你们还不下去?上面比下面热,空调我没关,你带着他们直接去房间就行。”最后一句话是对张婶说的。

  “哦哦。”张婶慌里慌张的点头,领着两人下楼,“家里都看得差不多了,还是去房间里吹吹空调,先凉快凉快吧。”

  下楼的时候,云安忍不住想,他很确定方才那股灼热的视线的主人是张伯,他上来真的是来拿东西的吗?他拿什么?云安记得,张婶说了二楼除了床单被褥,其他什么都没放。

  进了空调房,云安回想起方才张伯的一举一动,明明很正常,他却觉得很不舒服。

  “改一下计划。”云安趁着张婶不注意时悄悄和程十霜道,“我们留下来,你和张婶老公套套话。”

  “套什么话?”

  “关于灰狼的,你看着来。”云安道。

  张婶拿了些零食分给云安和程十霜,又好奇的问道;“刚刚咱们逛了一大圈,你们取材取到了吗?”

  云安笑了笑道:“暂时没什么灵感,但是我有个想法,想送您一件礼物,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收下。”

  “这孩子,你们已经拿了很多东西给我,还要送礼?我不收,不收。”张婶连忙摆手拒绝道。

  “您听我说完。”云安道,“这个礼物就是你的画像。”

  “我给赵婶家的佳佳画过一张画像,您看到了吧?”云安道。

  张婶连连点头,赞叹道:“看到了看到了,那画画得真好啊,就跟真人一样。”

  “我也给您画一张。”云安道。

  张婶惊喜极了,眼睛里都放出了光,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安,“真的吗?这多麻烦啊,你真的愿意给我画?”

  云安点头,说画就画,他让程十霜回了一趟农家乐小楼,帮他取来画板和颜料,自己则是和张婶在房间聊天。

  “张婶,我刚刚看张伯,觉得他挺年轻的。”云安笑着道,“和您也很有夫妻相。”

  “年轻?他不年轻了,比我还大几岁呢,今年都快六十了。”张婶听得舒心,摆手道,“他长得也不俊,年轻的时候也就我看上了他。”

  “啊,张伯都这么大年纪了。”云安故意惊叹道,“我看他身上很多肌肉,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想要用这种肌肉,可就是练不出呢。”

  “肌肉?啥肌肉,这都是干农活干的。”张婶感慨了一番城里人的娇贵,云安一步一步将话题引导向了张伯,张婶很信任他,没过多久就将家里这点事情一股脑儿的全告诉了云安。

  张婶和张伯务农一辈子,从没离开过这个村庄,按照张婶的话来说,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他们的根就在这里。

  村子里像他们这么大岁数的人,也有很多外出去工地上找活干,为自己多存点养老钱。

  五十多岁的年纪还不算太大,至少还能再干十年。

  而在这个年纪留下来的人大部分是被孙辈牵绊住了手脚,赵婶是个例外。

  她的儿女都很有出息,赚了大钱,前些年孩子们便一同出钱给他们两在村子的原住址上盖了一栋大房子,供他们养老。

  “原来这房子是您的孩子给您盖的。”云安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你们二老出钱的。”

  “我们哪有这个钱,我那老头。”张婶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被他听到了,他又要骂人,总之是一言难尽呐。”

  “反正他那一身的力气也没怎么用到自己家上。”张婶摇头。

  怕张婶起疑,云安也不敢多问,只是就算是和张婶两人在空调房里待着,他又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视线。

  只是这一次他回头,房门只露出了一条缝隙,隔着缝隙往外看,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见云安张望,张婶问道。

  云安站起身来,心念一转,问道:“您家卫生间在哪里?我想上个卫生间。”

  张婶领着云安往卫生间走去,因为屋子是这几年才修建的,所以布局和装修都还不算过世,各种规划也应有尽有。

  张婶家的卫生间和城里房子的卫生间也没什么区别,进去就是洗漱区,再往里走就是蹲厕。

  蹲厕和洗漱区中间装了一道推拉门,推拉门是乳白色的,但材质选得很好,里面一点影子都不透。

  云安故意没关卫生间的门,只拉了推拉门。

  他在卫生间里静静站着,他也不是真的想上厕所,只是想引蛇出洞。

  一阵轻巧而细密的脚步声响起,云安耳朵动了动,他刷着手机,视频里的音乐声和对话声掩盖了一切动静,他故意将手机声音放的很大,就是为了给对方提供机会。

  那股令人恶心的灼热视线又来了。

  这一次云安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果断坚决,他猛地一下拉开了推拉门,门外是微微变了脸色的张伯。

  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装作意外道:“你在里面啊,怎么不关卫生间的门?我还以为里面没人呢。”

  “张伯,可是我关上了这扇门。”云安用指关节敲响了推拉门,“门关上就代表里面有人不是吗?”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动静的赵婶急急忙忙赶过来,见到两人对峙,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背对着云安,先是怨恨的瞪了自己丈夫一眼,然后向云安解释了一通。

  说这个房子平时就他们两个人住,所以卫生间这些细节就没有太注意。

  张婶的解释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要不然别画了吧?”张婶原本因为能有一副自己的画像而雀跃的心顿时跌落了下来,她强行打起精神对着云安道:“等你同学来了,你们一起回农家乐小楼,下次再来我家玩。”

  “画,可以画的。”云安笑了笑,“刚才只是一点小意外,我不会放在心里的。”

  “今天正好我有时间,以后恐怕就没时间了,正好我同学去拿我的画板和颜料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云安道。

  正说着,程十霜便背着画板和颜料回来了,他走得满头大汗,喝了两大杯水,又去空调房待了一会儿才好些。

  房间里有些施展不开,所以最后定下的画画地点在堂屋里,云安用眼神示意程十霜,可以开始行动了。

  画画时云安很专注,几乎是全神贯注的描绘着画纸上的人物,而程十霜也看准了时机,趁着张伯出现在堂屋的时候赶紧拦下了他的去路,然后递上了一根烟。

  烟是烟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张伯笑了笑,将烟闻了闻,叼在了嘴里,程十霜识趣的掏出了打火机给他点上,在烟雾缭绕中,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程十霜的话,但眼神落点却落在了云安身上,程十霜还以为他在看他的老婆张婶。

  这幅画云安大概画了两个小时,被画的张婶还能在这个过程中稍微活动活动,云安却画得腰酸背疼,但是画出来的效果却很好。

  张婶惊喜的抱着这张画,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画得可真好啊,改明儿我去赶集,一定要买个画框给裱起来,然后挂在房间的墙上,天天对着看。”张婶道。

  画完了画,云安和程十霜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在画画的时候,云安见着程十霜和张伯聊个不停,想来该套的话也套着了,于是两人都没有再停留,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张婶家。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如流水般飞速向前,从张婶家出来后两人才发现太阳西斜,快要落山了。

  血红的晚霞悬挂在天边,照亮了两人回去的路。

  “怎么样?”云安询问程十霜道,“你从张伯那边打听到了些什么?”

  程十霜挠了挠脑袋,有点羞愧,“也没什么。”

  程十霜说了一堆,但都是不太重要的信息,云安也从张婶嘴里听到过。

  “你是不是生气了?”程十霜叹了口气,“我是没用,但是张伯的嘴很紧,他来来回回的给我绕圈子,什么都不肯说。”

  云安还欲说什么,突然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视线。

  他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程十霜担忧道,朝着云安看过去的方向四处张望。

  “有人在窥探我。”云安皱眉道,他看着程十霜,突然问道:“你觉得张婶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就一个普通农民吧,可能比普通农民聪明点。”程十霜对张伯的印象很正常,是一个脾气有点大,板着一张脸,沉默寡言的男人。

  “如果我说窥探我的人就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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