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_本王身娇喜糖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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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皇后的这顿饭吃的差点把叶翀给噎死,他满心惆怅的走出皇宫,竟迷茫到不知要去往何处。

  叶戈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回侯府吧,毕竟是你亲爹,总该回去看看。”

  “三叔,我每次回到京城都觉得,这京城的天快把人压死了。”叶翀看着宫门前如枷锁般的繁华,突然说道。

  叶戈以为他担心指婚的事,一巴掌拍在他背后,豪情万丈的说道:“实在不行,你就去趟江南,找到阿越直接娶回西北大营。我堂堂西北十五卫副帅,谁敢说三道四,怕个鸟!”叶将军虽未见过阿越,但从叶翀那里也知道几分。

  叶翀如遭雷劈,吓得肝胆俱裂,捂着胸口边咳,边小声说,“这个我是真怕。”

  第7章流言

  叶翀这次果真回了侯府,只不过带了一队火器营亲兵,守在自己的东院外,各个杀气腾腾,任谁都不敢轻易接近,愣是在他爹眼皮子底下划出一片天地。

  叶翀在京中没什么朋友,访客极少,他也不爱出门,每日就是习武、看书,还真是过了几天修身养性的日子。

  正当他想是不是叫上陆泽去京郊跑马散心,陆大人就自个送上门来了。

  陆泽很给面子,今日穿了件新袍子,虽说还是粗布麻角,但好歹看着齐整多了。

  他大刺刺的晃进来,把两封简帖往桌上一撂,径自到上茶水,呲溜呲溜喝起来。

  叶翀打开一看,眉毛蓦得皱成团,户部、兵部官员的宴请帖子,上面的名字一个个看下来,均是太子的人,这是要干嘛?党阀谋国吗?

  太子是叶翀大表哥,叶翀打娘胎里钻出来脑门上就刻着“铁杆太.子.党”几个大字,陆泽是被他从西海拖回来的,没有他陆大人估计扑街都赶不上热乎的,所以在这些人眼里,陆泽脑门上也有一排字——“太.子.党同党”。

  “胡闹!”叶翀把简帖拍在桌子上,京城文官与驻外武将私下来往本就忌讳,兵部也就罢了,户部瞎凑什么热闹。

  陆泽到没什么反应,轻飘飘地放下杯子说道:“一个管钱,一个管事,您不去,是打算让我以后跟这俩祖宗死磕啊?”他用看大棒槌一样的眼神看着叶翀,接着说道,“皇上那里这次恐怕脸色也不好看吧。”

  叶翀无语,他们明明打了胜仗,却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皇上……大概是被宁王吓着了。”叶翀斟酌了个比较好听的说辞。

  陆泽笑着接道:“死了八百年的宁王都能吓得他夜不能寐,何况把宁王打得屁滚尿流的叶家。”

  这话说的太过诛心,叶翀被莫名糊了一脸乱臣贼子之心,他瞪眼陆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屁!”

  “世子,今时不同往日,皇上的心思咱们谁都不知道,多一些京中交际也没什么错。”陆泽低声说道。

  叶翀看着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皇上没事希望将军们都是饭桶,有事又希望将军们各个是杀将,这不要命吗。”陆泽叹气,生出几分前路漫漫,吉凶难卜的惆怅。

  过了许久,叶翀才说道:“我叶家为国镇守一方,不求其他,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他肩膀绷得笔直,脸上并无怒气,平淡而又寂寥。

  气氛太过凝重,陆大人准备找点乐子,他在叶翀清寡的书房内转悠了一圈说道:“我听说世子这次回来,满京城的贵女都沸腾了,哭着喊着要嫁进侯府。”

  叶翀正摆弄着佩剑,“唰”一声脱鞘三分,冷冷道:“我爹和皇后还嫌我这个太.子.党不够铁,主意都打到太子妃娘家去了。”

  陆泽道:“我到觉得,你不用担心,现在谁都进不了你们家大门。”他背手站在门前,暮春的小院已满是鲜嫩的颜色,生机勃勃,煞是可爱。

  “你家已出了个正宫娘娘,就不可能出驸马,你是一方镇守将军,配阁臣清流家的小姐更是大忌,至于其他皇亲,皇后可不会答应。所以啊,谁能嫁进荣康侯府,只有皇上一个人说了算,他现在看见你不知道多闹心呢,哪儿来的闲情,还给你选老婆,恨不得你立马滚蛋差不多。”陆泽说的头头是道。

  叶翀苦笑,“怎么叫你这么一说,我只能去当和尚了。”

  “你要是个和尚,不用念经,皇上他老人家都能长命百岁。”陆泽二十多年如一日,专心致志,不懈余力的编排皇上。

  赴宴那日,叶翀特意挑了两个面色微善的亲兵跟着,火器营的兄弟各个一脸杀伐,不说话脸上都写着要你狗命,他怕吓死这帮京城弱鸡。

  世子爷生在天子脚下,却没长在繁华之中,除了进宫、回府,几部要员和亲贵的府邸,消遣玩乐的地方几乎会迷路,陆大人一颗慈母心操得稀碎,大早上颠儿颠儿跑来侯府接人。

  春光明媚的好气候,城里热闹非凡,逛街的、听曲儿的、出游的,平日里宽敞的京城硬被填成了屁大一点,花花绿绿的时节碰上花花绿绿的人群,陆泽头大,满坑满谷全是人,看头驴仿佛都是两条腿走路的。

  幸好他们有亲兵护卫,一路顺利的到达酒楼。

  叶翀今日从善如流,穿了身圆领宽袖的文士袍,他身量高,从军多年身姿挺拔颀长,忽略脸上的凌冽,也是个清风霁月的风流人物。

  兵部、户部的主要官员早已到场,翘首企足可算是把太子爷的小表弟等来了。

  陆老母鸡絮叨了一早上,叶翀好歹听进去点,那张欠我八百里河山的脸,终于带上点不愠不火的笑意,还主动跟各部弱鸡寒暄一二,把陆大人给感动的,眼泪差点没掉茶杯里。

  酒过三巡,捧太子臭脚的话题到达尾声,喷宣王党的活动进入高潮。叶翀啄着小酒,偶尔应和两下,不动声色的看他们耍猴戏。

  也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拐弯儿,落在了临江郡王身上。

  叶翀放下酒杯,意兴阑珊的神情微微动了动,露出一丝隐而不发的寒意。

  陆泽眼皮一跳,总觉得世子对这个临江郡王有一种莫名的在意。

  只听有人说道:“临江郡王毕竟有西戎人血统,成不了大气候,皇上也只不过养在身边当个小玩意儿,没有母族、不分藩,以后最多也就是个闲散贵人。”

  “谁说不是呢,这临江郡王也是个可怜的,听宫里人说,当年被下了药,毒哑了,从临江找回来的时候,都是用气道发声。”

  叶翀在战场上见过被火器散铁炸伤喉咙不能说话的人,若要改用气道发声,必经及其残酷的练习,之后还将留下严重的咳喘之疾。他眼睫抖了几下,心脏骤然一缩,针扎似得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人怎么过成这样。

  陆泽见他倏地变了脸色,薄唇紧抿,是要发火的前兆,连忙问道:“世子?”

  又有人搀和道:“可不是什么哑药,伺候过后宫的人都说,那是叫人断子绝孙的药,否则怎么可能没成亲就开府?临江郡王哑是外伤所致,后来还是医好了。”

  “啪”的一声脆响,叶翀将酒杯砸在桌上,杀意凝在眼中,扫了一圈说道:“列位大人皆是我大启栋梁,妄议皇子乃大不敬,我想太子殿下绝无此意,既是如此,在下失陪了。”说罢径自转身离去。

  叶翀久在沙场,西北的沙子养不出什么明月入怀、上善若水的好心气,相反他满身逆鳞,一身傲骨。

  “世子!”陆泽突觉另有内情,追出来就见叶翀打马而去,理都不理他。

  叶翀对京城地形不熟,下意识往人少的地方钻,他心中纷乱如麻,只想冲到梁检面前,把人带走,放在固若金汤的西海卫里,让神仙都不能伤害他,什么君臣纲常,什么身世位份,都抛到九霄云外。

  陆泽这回不敢把马当驴骑了,撒丫子狂追,紧紧跟在叶翀后面,两匹骏马一路向西狂奔出城。

  直跑到西郊祭坛,二人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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